我開啟抽屜,先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看不出信被動過的痕跡。拿出信封,開啟,將信封撐大,小心翼翼的抽動裡面的信,沒有任何阻礙!信拿出後,我看著信封右下角那米粒大的紙屑,心跳加速,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果然有人動過這信。
我玩了一個小把戲。臨走前,我把信弄幹,其中一個紙角撕了一道小口,並不完全撕掉,這塊米粒大的紙與整張紙大約有兩毫米連著。然後將這塊紙角被撕壞的部分塗上膠水,黏在了信封裡側右下角。
如果有人想看這封信,一定要現將信取出,那麼這塊紙角就會被撕下,但是又不會太引起注意,偷看信的人會以為是信封的夾角夾下來或者本身就是壞的,因為這張紙被我刻意弄壞了幾處。
這就是徵遠要告訴我的嗎?告訴我我被人窺視著?可是為什麼呢?我的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別人注意的呢?
我把信裝好,回到床上,回想著徵遠與我說的每一句話。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假如有人監視我的話,那麼他看了這封沒有字的信會怎麼想呢?
如果偷窺者相信這封信就是一封什麼都沒寫的信,那麼他會認為徵遠故意在給我什麼提示。如果偷窺者認為這不是徵遠給我的那封信,那麼他一定會認為我把信替換掉了,而我會替換信,就說明我知道有人會偷看,我已經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這封信都相當於一個訊號,一個給那個暗中監視我的人的訊號!而這個訊號,會把我陷入危險的境地!
徵遠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相信徵遠不是要害我,害我的話有很多更好更直接的辦法。確定了這一點,我開始分析這封無字的信的背後的意義。
如果它是一個訊號,那無疑將我和監視著之間的窗戶紙戳開了一個窟窿。不想害我卻必須這樣做,也許是因為不得不這樣做,兩害相衡取其輕,有什麼危險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慢慢的接近我嗎?
這時,我想起了徵遠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小殊,最危險的不是暴露自己而是錯信別人。”當時我暗示徵遠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的內命牌的位置,而徵遠用這句話回應了我。
“錯信別人”,也就代表,危險就在我身邊,就在我信任的人中嗎?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摘下徵遠送給我的吊墜,開啟後心裡一陣心疼,因為浸水的原因,照片都被泡濕了,這種老式黑白照片並不禁泡,照片已經看不清了。
我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拿出來平攤在桌子上晾幹,心裡一陣難過。怎麼會突然就遭到怪蛇的襲擊呢?
看著信和照片,一種猜測令我不寒而慄,難道遭遇的怪蛇襲擊不是偶然?想想我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我才離開就遭到了襲擊,即便對方看了信後起疑也不可能這麼快做出安排。
既然信已經被監視人看了,那麼他也一定知道徵遠還送了我這條吊墜,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吊墜裡的照片。現在照片已毀,徵遠也走了,我和過去的聯系又斷了。
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祖宅的族人大部分都來看過我,我一直將吊墜掛在脖子上,除了凡哥問過我一次,還想搶過去戴,沒有人對它産生過興趣。可是凡哥平時也是這樣,我實在無法判斷他是否是別有心思。
半個月後,我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飛到黑巖頭上抱了抱它。
黑巖先是受驚似的叫了兩聲,然後就沒心沒肺的發出喜悅的哼哼。我制止了它要“抱”我的舉動,給了它點食物就去找小綠。
小綠依舊盤在牆上一副石雕樣,我從凡哥那討了幾條發光的魚,代價是給他洗兩個月衣服。
果然小綠對魚的興趣比對我大,在河裡玩得不亦樂乎。“小綠,謝謝你。”我感激的飛在水面上對小綠說。
小綠將蛇頭伸出水面看了看我,又鑽進水裡去找小魚了。
族裡將那顆牆壁裡的燈火石運了回來,直徑足有五米,放在了河道上游最寬的岸上,離這個入口有十幾米,光芒能隱隱的滲透過來。
接下來我又回到了之前平靜的日子,只是自從那封信的事情後,我總覺得待在祖宅裡怪怪的,大概是心裡作用吧。
我問過大祭司那單眼雙頭巨蟒的事,大祭司說他也沒聽說過這種蛇。痊癒後我到覺醒人取命牌的入口仔細的看過那些雕像,終究也沒發現什麼。
燈火石放到暗河邊沒多長時間,幹燥的地方就長了不少火心蔓,我想有火心蔓在這,單眼巨蟒大概是不敢再過來了。我在祖宅呆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聽說過誰被這種蛇襲擊過,想想自己也真是倒黴。
只是經過了那件事後,我對命牌的渴望達到了前所未有,如果有命牌,我也不至於那麼狼狽。
徵遠走後就再也沒有訊息,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一年後,又有一個族人要去地底取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