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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顧昌平看清楚自己眼前的宅邸名字, 便暗自猜想需要他看病的人是員外家的嫡子大少爺,可當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時, 還是沒忍住驚訝了一小番。

其實,不光是顧昌平覺得驚訝,就連陶竹兒也沒想到, 這次來給他看病的居然是搶了自己男人的顧昌平,他本是按著田羅出診的日子請的大夫, 卻不想這一次不是田羅而是顧昌平,陶竹兒躺在貴妃榻上, 幹淨的臉上流轉一絲惋惜,卻又在下一刻轉瞬即逝, 他笑了笑, 反正來的這個人他也不喜歡,收拾誰不是收拾呢。

陶竹兒從貴妃榻上起來,轉身去了檀木床上躺著, 並對著自己旁邊的小廝厲聲說道:“還傻站著幹嘛,叫顧大夫進來給我醫病啊,你以為傻站著就能領到工錢啊?”

站在門外候著的顧昌平, 在小廝請自己之前, 主動進了屋, 他在門口的幾個大漢離開之後, 適才找了個椅子坐下,面上沉著冷靜的將自己的醫藥箱開啟,“這年頭誰都會說謊, 就連下人也會了,你說起話來中氣十足,面色紅潤且又行動輕便,哪裡像個命不久矣的人?”

“呵,不這樣說你們醫館的人能過來?”陶竹兒將自己的手垂在床榻上,等待顧昌平來把脈,見顧昌平不說話,隨後又道:“田羅呢?為什麼不是他?”

這話徹底激起了顧昌平的好奇心,他挑眉不語,心裡思索著這陶竹兒的心思,若是陶竹兒想要勾搭田羅,那他這一次絕對不能留著這陶竹兒了,他如今和陶元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他又怎能放任賤人來搶他兄弟的男人?絕對不行!

“田羅今日家裡有喜事,喝了酒不方便過來,所以才叫我過來的。”顧昌平低著頭,拿出帕子給自己擦手,待手幹淨了適才給陶竹兒診脈。

即便是在診脈,陶竹兒也不安生,他低垂著眼眸上上下下審視著,如今正在低頭給自己診脈的顧昌平,想到他近日派人打聽趙福來的行蹤,以及與趙福來經常相處的人之後,他就知道趙福來那日口中的心悅之人就是顧昌平。

陶竹兒每次想到這些,心中就不免泛酸,暗道這趙福來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瞎子,不要他這個美人,偏要和這麼一樣要貌沒貌,要才沒才的人做夫郎,越想越生氣的陶竹兒,不由得開始遷怒於顧昌平,他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脈還沒診清楚?你到底怎麼做大夫的,不行就把田羅叫過來。”

面對陶竹兒的惡意刁難,顧昌平臉色一如尋常那般淡漠,讓人看不透情緒,他僅是在手上施力,用自己的力量壓制住陶竹兒的手腕,在陶竹兒正欲驚呼的時候,低聲說道:“請不要亂動,你一面說話一面動氣真的很難診治,還請你稍加配合。”

陶竹兒覺得自己的手腕處有絲絲縷縷的痛感,他想收回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顧昌平鉗得死死的,只能賭著氣閉上了嘴。

“如我所見你沒有生病,不過是肚子裡有了孩子罷了,我給你開幾副安胎藥,你按時喝即可。”顧昌平收手開始寫藥方子。

而另一旁的陶竹兒則是一臉驚喜,沒想到自己這一次裝病歪打正著,診出了身孕,這樣他在員外府就更加吃香了,那老員外稀罕孩子的傳聞他可是在嫁到員外府之前就有所耳聞的,他想到這也便絕了繼續刁難顧昌平的念想,喜不自勝之時眼珠轉了轉,最後注視著顧昌平額間模糊的孕痣,嗤笑著,“看病的,我託你給趙福來傳個話兒,問他可曾後悔?”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因為按照福來的性格,他也許又把你忘了,更何況你如今已經是員外府的人,當著別人的面惦記別人家的男人,著實有些不妥。”顧昌平攥著筆的手不由的緊了緊,書寫藥方時,頓了頓又在紙上添了一味藥材,適才有了笑模樣。

陶竹兒看著顧昌平臉上的笑容正想繼續發作,發現員外家的十六姨太進了屋,適才安靜了,那十六姨太與他同一時間進門兒,年紀相仿但是他成了庶子的小房夫郎,而人家卻直接成了他的婆婆,他心裡不舒服也曾與十六姨太暗鬥過,卻發現那女人根本不是吃素的,見招拆招最後把他搞得一身臭,陶竹兒如今有了經驗,自然不敢再多動作。

顧昌平見狀與十六姨太行了禮,轉身離開了員外府,直接回了醫館,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陶元守在門外,他便知道孩子的滿月酒席已經散了,他走上前對著陶元笑著說道:“你家田羅呢?”

“他正在屋裡和福來逗孩子,剛才福來想要去找你,卻發現你沒有留地址,我們都很擔心,正打算著你再不回來,就找官差幫忙尋你。”陶元跟著顧昌平一起進了屋。

顧昌平也反省了這次的莽撞,連對方是誰都沒摸清楚,單憑人家一句命不久矣就跟著人走了,這種做法確實不可取,他在反思之餘,又想起陶竹兒之前的種種表現,便止住了進屋的腳步,將陶元拉到醫館後院,臉上帶著幾分嚴謹,在陶元滿臉疑惑之時,直接將自己今日在員外府發生的一切全部說給了陶元聽。

陶元在聽完之後,臉色也不似之前那般淡然,他左右想了想,這陶竹兒怎麼還是那個老樣子,每天巴不得弄出點事他才消停,於是嘴上也加重了語氣道:“我以後會叮囑我夫君不去員外府,你也別去了,順便看緊福來,陶竹兒從小就善於心計,我小時候沒少被他算計,他這次沒達成目的,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沒事,他這一段時間怕是沒有功夫來找咱們了。”顧昌平想起自己剛才在藥方上寫的那一味藥,凝重的神色稍有緩和。

陶元有些參不透顧昌平話中的意思,發懵著問道:“啥意思?”

顧昌平臉上有了幾分狡黠的笑容,隨後招呼陶元把耳朵湊過來,將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我查出他身體對辛辣的東西過敏,索性在裡面加了一味老薑給他保養暖身。”

“嗯,陶竹兒確實從小就吃不得辣,他一吃辣渾身都會起疹子。”陶元在一旁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但又因想到了什麼,驚呼道:“那他若是查出藥方有問題,你該怎麼辦?”

“怕什麼,他又沒有提前告訴咱們他對辛辣過敏,這老薑暖身效果非常好,在安胎藥方裡加這一味藥,並沒有什麼毛病啊,到時候他來找咱們,咱們這樣說,他也沒轍。”話說到這顧昌平笑得更歡,本想著再和陶元說起句話,那頭田羅就開始滿醫館的找陶元,而趙福來也一樣,不停吆喝著自己的名字,顧昌平和陶元這邊也不敢再做耽擱,直接各找各夫去了。

“陶元?陶元?”田羅並不像趙福來和顧雲準那樣喝得臉色通紅,他冷靜如常,在看到陶元的身影時,臉上綻放了一個極其陽光的笑臉,他走上前圈住陶元精壯的腰,親切地說著話,“你這上哪去了,害我好找。”

“昌平找我有事說,便耽擱了。”陶元用眼角的餘光瞟著四周,見沒人往他倆這邊看,這才放下心來回抱著田羅,兩人四目相對,柔情蜜意頃刻之間醞釀而出,但卻又被陶元在下一刻親手扼殺了,只聽他問:“陶陶和狗蛋兒呢?”

原本想謀一點兒福利的田羅,有些難受的抹了一把臉,在陶元再一次詢問的時候,回答道:“狗蛋兒和陶陶被岳母和二姨母護著回家了,她倆說夏天晚上也有涼風,怕吹著孩子,還叮囑我快些把你帶回家,免得你也跟著受凍。”

陶元這邊聽懂了之後,便和顧昌平告別,和田羅帶著喝得爛醉的趙福來往家趕,因田羅家在鎮上擺酒席,來回去鎮上需要交通工具,所以不光用了自己家的驢車,同時也用了趙老實家的驢車,因問人多,多一個交通工具也好辦事。

田羅和陶元把趙福來送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兩個人因惦記孩子並沒有在羅英家久坐,而是直接趕著驢車往家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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