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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黑,白,……”
每當夜闌人靜之時,我都會默默看著左手旁的黑屏蘋果5s手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過了一會,我總會自問自答道:“黑暗是什麼?黑暗是不停的吃掉包圍著它的空白,是無底的寂寞深淵,是一個維度空間。”
為了驗證腦海裡的這種荒謬想法,我拿起了殘舊的手機,不停的仔細摸索,依然發現在黑屏的狀態下,隱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頭像,那是我的樣子。假設手機屏上的黑完全可以吸收周圍的光線和亮光,或者說我的眼睛離開黑色螢幕,那它豈不成了一個未知的黑暗空間。這個空間如果疊加了質量之後,又會發生怎樣的奇妙現象呢?當空間裡的質量達到無窮之大時,那麼所有經過它身邊的物體,包括其他維度空間,甚至時間,是否會被它中心裡的超級巨大引力吸收進去,最終又由一個時空組成的大漩渦,無限跌落成一個虛無縹緲的奇點。也許宇宙中就是存在這樣無數個奇點,他們相互吸引結合,不斷形成新的奇點,最後彙合成一個總的奇點。就好像一張光滑的大荷花葉,附於其上的水滴,經過毫無規律的軌跡運動,終要彙集於葉心。一旦宇宙回歸到那個總奇點,到時所有的空間必定會同時降至零維,隨後發生的可能,或又是爆炸重啟,從零開始……
時常懷著以上的想法,我又迫切的希望能快點偶遇侯博士,可自從那次健康講座交談過後,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不見蹤影;而隨著日久時深,我對侯博士的怪異思想卻越感興趣,遠不是最初的可笑。
太陽剛剛升起,天氣晴爽,清晨9:30。
“嘟嘟嘟……”
依然沒人接聽,盡管這一個月裡我不知打了多少次電話到他家裡,然而總是無人接聽狀態。
“紅姐,”我敲了敲門,擔心的說,“侯博士家裡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紅姐眼睛離開了電腦螢幕,看著我說:“他不去就不去了吧,反正我們也沒權利押著他去進行評估。”
我不知道是否自己彙報工作的方式有問題,還是表達的意思不夠明顯,以至於紅姐沒聽出我的思想意圖;而我想彙報的工作到底是不是精神評估一事,也許是,也可能不是,但我本想說的話,肯定還有其他意思。
“沒事的,我上個星期還看見他在恩華路公交站呢,手上抱著兩個盒子,”這時紅姐的視線已移回了原處,緊接著對我說,“別管了,就算他不在家,電話響破天了,他媽也不會接的,你知道的……”
紅姐邊說邊抬起自己的右手,指了指右上方的耳朵,示意他年邁的母親聽力不好,而且還有其他原因,所以肯定沒人會接電話。
我站立著沒話,只是禮貌的點頭。
紅姐繼續說:“別管了,他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實在不行,評估的工作先放一放吧。”
“好的!”
我應承了一聲。
“明天下午4點半,市委萬書記將親自帶隊過來社群調研,”紅姐這時又看向了我,一臉微笑的說,“又要辛苦一下你了,組織轄內黨員積極分子,還有熱心居民,趕緊將盤龍苑衛生保潔搞好一點。”
“好的,我馬上去辦,”我也微笑的回答她,“這次一定不留死角,全方位的保證整個社群的幹淨整潔、平安有序!”
“好,好,很好!”紅姐一向滿意我的工作態度。
當我走出紅姐的辦公室之後,之前的各種科幻想法,早已被拋諸腦後,新的任務又使我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搞好社群衛生工作的狂熱中去了。
為了迎接全市最大的領導,不止是我,全區全街的同事都動員了起來,盡管盤龍社群作為國家性示範社群,曾經接待過的最大領導,高至全國,低到全省,無不有之。
當我大汗淋漓,滿身酸臭味的回到社群服務站時,街道城管科的楚科長不知何時尾隨了進來。
“小路在嗎?”楚科問我的同事,見沒人回答又沒見到我,他又大聲問,“梁主任呢?”
這時在衛生間洗手的我,聽到了他如狼似虎般的吼叫,遂趕緊跑了出來,盡管手上還滿是肥皂泡沫。
“這呢,這!”我喊道,“楚科有什麼指示?”
等我剛好說完,紅姐也剛好走了出來和楚科打招呼。
話說事情是這樣的,盤龍社群的盤龍苑共有四棟住宅樓,前後左右各有一棟,中間圍住的是一個小廣場,而每棟樓底下的一二三層大都進駐了各種提供公共服務的基層機構,就是我之前所說的文化站那些單位。這次瞭解民情,市委萬書記要調研的正是位於其中的養老院,其次還有政務中心等物件。所以,街道方面要求盤龍苑內的四棟住宅樓上面向小廣場的窗臺,不能擺放影響整體樓容樓貌的大件雜物,或亂拉亂掛,或晾曬衣物。一般收到這種“配合”通知的每家每戶,都會很自覺的收起擺放的雜物或晾曬的衣物,非常通情達理。但有時總有那麼一兩家“尖子戶”,要麼是故意刁難街道社群,要麼是真的忘記收起,不外乎這兩種情況。上級下來檢查,其他單位過來參觀,幾乎每次都會出現了以上情況,這次又被巡查的楚科長發現了,遂依然要求社群方面去勸導說服,甚至好好“教育”一番他們。
按照楚科指出的位置,紅姐帶著我爬上了盤龍苑7棟,在5樓接連問了兩三家住戶,他們都說自己的窗臺沒晾曬著衣物。
到了6樓,紅姐好像想起了什麼,我也是。
“沒錯了,應該就是博士候家掛的了,”紅姐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我說,“去607房看看!”
我帶著懷疑的語氣輕聲詢問道:“沒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