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樹梢灑落了一地的斑駁,影影綽綽間,林舒言和葉白來到了齊神醫的墓前。
每年他們來的時候都會將周圍清理一番,因此現在這裡倒也還算幹淨。五味沒來,葉白行動不便,林舒言就自己簡單清理了周圍,總歸她力氣大,幹這些事根本不在話下。
她收拾好,回到葉白身邊的時候,葉白遞給她一塊方巾。林舒言接過方巾看他,見他眼裡有淡淡的落寞之意。
林舒言知道他最是痛恨自己的無能,但依他的性子,卻又從來不說,只默默鬱結在心裡。林舒言不願他這樣,怕他長年累月的,倒憋出病了。
她默默記在心裡,想著回去一定要和他好好說一番。但現在還是先拜祭師父,她和葉白一起將準備好的祭品鋪於墓前,又各自斟了一杯酒。
葉白不善抒情,每次只默默地灑一杯酒。他不好意思說,林舒言就替他說,她語氣真誠,一派敬意:“師父,我們又來看您了。今年又給您帶了些新奇的吃的。葉白說過,您是最喜歡這些新鮮玩意的,所以我和葉白就帶了些給您。葉白一直對您的離去愧疚於心,但是我知道的,不管怎樣,您是一定不會怪他的。”
說完,林舒言轉頭看著葉白,葉白也同時望著她。四目相對,有無形的情意在之中傳遞,林舒言微笑:“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葉白的,您放心吧。”
葉白眸光一變,有隱隱的不贊同之意,不過到底沒有說什麼。他又轉頭對著墓碑,輕輕道:“師父放心。”
兩杯酒灑入塵土,敬亡人。
回去之後,林舒言沒忘了之前想的要和葉白好好談談的事。吃過了林舒言從鎮子上打包上來的飯菜之後,她正經的對著他:“葉白,我們談談吧。”
她的表情認真,面容嚴謹,葉白疑惑:“談什麼?”
林舒言皺一下眉,想著要如何開口,葉白一直靜靜等著。
她眉目舒展,終於說:“葉白,以前五味和我們一起來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那麼多,也許是你一直隱藏的太好。但是今天,我一個人清理完回到你身邊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了你在自責,你是不是還在認為自己和我在一起時是無能的?”
她盡量以放鬆的,輕緩的語氣與葉白說,但葉白還是在閃躲,聽到她的這些話後,他眼眸低垂,“沒有。”
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好似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但林舒言知道,若是真的沒有,葉白一定會白她一眼,然後反問她:“林舒言,你整天在想些什麼?”
她太瞭解他了。
她不想逼他,但也不願他總是因此鬱結於心,林舒言只好笑笑,更溫柔的:“葉白,你知道我很佩服你,很崇拜你嗎?你醫術那麼好,雖然脾氣怪些,但是也沒有真正拒絕過病人。你救了那麼多人,你有自己的事業,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七關山,你都是被許多人需要著的。”
她目中發光,十分驕傲:“我每時都在想,我的夫君真是了不起。”
葉白抬眸,眼中又淡淡的笑意,卻壓著嘴角,不自然的:“林舒言,這一點都不像你。”
林舒言笑的燦爛,眼裡的光亮的灼人,她湊近,親他一下:“我就是這樣啊,一直喜歡你,一直為你驕傲。”
“所以啊,你千萬不要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你不是萬能的,你不是也說過嗎?我需要的不是什麼事都替我做的人,我需要的,我喜歡的,是互相扶持,互相理解,這樣才能一起走過一輩子,不是嗎?”
她握住他的手:“所以啊,葉白,我為你做的事,根本不算什麼,你一直都是很好的,不要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我喜歡的人,就是最好的。”
葉白看著她,心中已被她說的軟成一片,可他的面上還是倔強的,冷淡的:“不要臉,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嗎?”
林舒言知道他會懟自己了,就是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她的心放了下來,又變成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她湊到他身邊,窩在他胸口,仰著頭蹭他,還是那麼活潑:“我是不要臉啊,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嘛,你是不是最好的?”
她暖的像太陽一樣,毫無縫隙的照滿了他整顆心。葉白微微露出笑,摟住她的肩膀,低聲:“你是最好的。”
“嗯?你說什麼?”
“沒什麼。”
林舒言扯著他的衣領,好奇的:“葉白,你太小聲了,到底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葉白不為所動:“不重複第二遍。”
“哼……”
其實她聽到了。
葉白,你真是一點不會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不會寫小包子……
葉白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如果有小包子,應該是個可愛的女兒,能讓林將軍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