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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什麼,我、我就隨便畫畫。”項秀綾耳根透著一抹紅暈,故作鎮定,見項瑤作勢要去取那幅畫,趕忙搶先一步護在懷裡,隨即就對上項瑤滿是戲謔的眼神,一下回過味來,臉上一紅,帶了幾分羞惱道:“瑤兒膽兒肥了,敢這麼戲弄你姑姑!”
項瑤頂著一張無辜表情,嘴上卻不放過她的道:“明明是姑姑您自個兒心虛。”見她作勢要來揪耳朵,忙伏低做小的討饒才被放過。
“姑姑還在等那人?”一陣玩鬧後,項瑤看向那幅被收起來的畫,正經問道。
沒有得到項秀綾的回答,屋子裡一時消了聲,顯得沉悶。
良久,項秀綾才輕輕“嗯”了一聲,眼眸滿是堅決。
那年那日一別,她就下定決心非君不嫁,等不到他,叫她怎能甘心將就他人?
項瑤在心底嘆了口氣,曉得姑姑等的是十二年前從匪徒手裡救了她的人,那時姑姑正是豆蔻年華,在去寺廟祈福的路上遭匪徒綁架,所幸有位公子出手相救才不至於人財兩失,只是那位公子當時有要事在身匆匆別過。後來姑姑回府時事情已經傳開,更不知怎的越傳越離譜,最後敗了名聲,過了及笄之年也沒人上門提親。
這事是上一世項老夫人有一回想逼姑姑嫁給禮部侍郎的傻兒子,姑姑以死相逼讓項老夫人作罷後抑鬱難舒才告訴她的,道是若有朝一日自己等不了了,讓項瑤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人……
項秀綾瞥見對面坐著的項瑤眉宇間透著層層陰鬱,這會兒才發現她的憔悴,不禁蹙起眉頭,“瑤兒可是有什麼心事?”
這問話讓項瑤倏地愣住,四目相對,她隱匿的沉鬱在眼前那雙聰慧眸子裡無所遁形,只是她所經歷的……令她不知如何開口,也無從說起。
“姑姑怨麼?”怨那人失約,怨朋友貪生怕死拋下她自行逃跑,之後更是為了撇清自己而抹黑她的名聲,誣陷她品行不端、招蜂引蝶才引來禍事。
項秀綾一怔,沒有想到項瑤會突然問起這個,稍稍停頓後才莞爾道:“若是怨個十二年的,怕這院子都是森森鬼氣了吧?”
見項瑤仍執拗地看著自己,項秀綾無奈地嘆了口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又何必因著他人的骯髒想法而讓自己活得不痛快?那樣豈不是更稱了那人心意。她見不得我好,那我就偏要過得比她好。”
名聲敗壞,在府裡不受待見……這樣算過得好麼?
像是清楚項瑤此刻所想,項秀綾輕啜了一口茶,神態安然地反問:“順心而活又怎麼能算過得不好?”
這次換項瑤怔愣住了,的確,姑姑隨興灑脫,即便飽受非議也未見她有任何動搖,堅定地等著那人,為那人守心,原先只道姑姑痴心,為情所困,可今日對話後才發現她比任何人都清醒,不像自己渾渾噩噩到最後丟了性命……
察覺項瑤又走神了,且眉心皺起,似乎有所觸動,項秀綾隨即想到她剛從項老夫人那兒離開,定是又受氣了,這孩子是個實心眼兒,加之她母親一直灌輸她尊老敬老的思想,她變著法兒的想討老人家歡心,只是老人家從未領情不說還時常挑事刺上幾句。
項瑤是項老太爺一手帶大的,在府裡備受寵愛卻沒被養成驕縱的性子,一直讓項秀綾覺得挺詫異,而項瑤容忍項老夫人的功力也讓她欽佩。
“你打小愛跟我處一塊兒,性子像我卻也不完全像,我向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至於你呢,一味遷就不喜歡自己的人為難自己,何必?”
項秀綾說的是她費心討好項老夫人,卻巧合地點中項瑤另一番不可言明的心思。
上一世,她一味遷就顧玄曄,把自己打磨成顧玄曄想看到的樣子,最後變得連自己都不認得,到頭來,竟是人家棋盤上的一枚卒子,逃不了被棄的命運。
項瑤慢慢坐直身子,凝望著項秀綾的眸子漸漸有神,眼底慢慢變得一片清明。
連日來的惡夢又何嘗不是她自虐的想法?用他們的過錯懲罰自己,可現在是嶄新的一世,她還未嫁給顧玄曄,她的人生也還未變得一團糟……
項瑤的眼眸瞬間明亮銳利起來,眼角眉梢泛著一層喜悅。“謝謝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