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的這個人,讓他熟悉到陌生,又陌生到熟悉。
他在花草間站了良久,自以為不起眼的,描摹著他的眉眼,崇山明始終站在落地窗附近,巋然不動。
薛簡仰起頭來,閉了閉眼。
他喜悅著崇山明,從風雪中來,為救他而來,他為心中的竊喜感到羞恥,他鄙夷自己的愛,而後鄙夷起了自己。
薛簡,他不愛你的,沒有人愛你。
你要牢牢記得。
薛簡找回了自己的車,開了個把小時,終於開回了家。
這房子是他新租的,ovie sho給他賺了些錢,足夠他換好一些的房子。
薛簡對裝修沒什麼要求,只是要幹淨,所以屋裡也算窗明幾淨,他還在客廳養了很多盆花草。
活了25年,終於住上了一間像樣的房子,不是大通鋪,不是舊沙發,不是別人的屋簷下,薛簡其實很滿足。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臥室裡的風格和別處都不同,厚重的窗簾阻隔了全部的陽光,唯有一束暖光色的微弱燈光打在床頭,像是童話故事裡,奇異的兔子洞。
薛簡把自己摔在柔軟的床墊裡,插上耳機,閉著眼睛只想放空自己。
可是音樂被不停的打斷,他只能拿起手機去看,又怎麼了。
訊息列表裡是清一色的嘆號,連“一把年紀”的肖易都用上了誇張的表情包。
薛簡蹙著眉,沒什麼防備的點進了他們轉發的微博連結。
曙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示 哥!大少爺!ui明明,高塔上為什麼要給少帝披鬥篷啊!你不是亂臣賊子嗎!為什麼啊,嗚嗚嗚嗚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得不到它我整個人都不會好了,這一整年都不會好了。
崇山明,10分鐘前:風大,天冷。
薛簡詫異的挑起了眉,被口水嗆的猛咳了足足兩分鐘。
他按著胸脯順氣,邊咳著邊回肖易,“他發什麼神經?”
薛簡這口氣還沒緩過來,那邊艾米莉又開始給他發連結。
他膽戰心驚的點了進去。
曙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示 崇山明!怎麼又是你小子!說,為什麼老欺負我們家簡子!
崇山明,8分鐘前:我?
薛簡的手已經開始抖了,深吸了一口氣,點進了下一個。
曙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示 明崽明崽,和薛簡拍攝全程無ng,是因為私底下提前排演過嗎?
崇山明,7分鐘前:沒有,不需要。
曙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示 崇山明,你不是不拍電影嗎?為什麼會跑過去客串。
崇山明,6分鐘前:沒有說過不拍電影,謝謝關注。
曙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示 明崽,和薛簡搭戲什麼感覺。
崇山明,3分鐘前:優秀,專業,省心。
曙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示 薛簡,最後的遺詔,是很早之前就寫好的還是後來才有的,我看到那個卷軸已經發黃了,這是暗示嗎?”
崇山明,2分鐘前:是在將雲箏帶回宮裡那一日寫好的。
崇山明,1分鐘前:不好意思,好像不是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