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一聽廖氏說這話,忙道:“張太太這說的什麼話,老太太待我們不薄,我們哪有怠慢之心,皆是老實看著門。”
廖氏哼了一聲,瞥了石中一眼道:“我且問你,沈姑娘是不是常從這扇門出入?”
石中點點頭:“這個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沈姑娘是去大慶庵堂。”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去庵堂?”廖氏冷不丁的一聲喝將石中嚇了個顫。
石中忙道:“都是府裡的姑娘,我們做下人的哪敢問這麼多。”
“你看了這個門就該擔這個責,雖說是府裡的姑娘但到底不姓謝,她若是在外做些敗壞謝家門風的事,你們也脫不了幹系。”
石中兩夫妻嚇得瑟瑟發抖,這才會意過來這廖氏是沖著沈姑娘去的。兩人雖覺沈姑娘為人不錯,但到底不敢幹涉內宅之事,石中家的帶著哭腔求道:“還請太太為我們做主,我們只是個看門的,哪裡知道這麼多,再說了沈姑娘看著面善不像是會做壞事的。”
“壞人會將壞字寫在臉上的嗎?”
二人被廖氏一噎也不知說什麼好,只是求個不住。
廖氏見二人嚇夠了,這才問:“我問你們話,你們若老實回答了,我考慮考慮向老太太求求情。”
石中兩夫妻忙不疊的點頭,定不會隱瞞什麼。
“我問你們,沈姑娘都什麼時候出去的。”
“大多是三天一出門,午後出去晚上回。”石中兩夫妻想著在謝府待遇好活又輕松還沒嚴厲的主母,不想叫人攆了出去,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不敢隱瞞,這廖氏對沈姑娘究竟是何意思,他們也顧不到了。
“出去都是帶著誰?”
“一慣都是綠蘿、翠芸兩個丫環。”
看來八九不離十了,廖氏十分有把握,盯著石中兩夫妻問:“你們就在這門上,老實說沈姑娘出門就她一個人還是有誰來接她?”
兩夫妻完全會過味來了,但也沒那個膽子做什麼汙衊之事,只是一味的磕頭,道:“我們兩夫妻都是老實人,看到什麼說什麼,沈姑娘慣常都是坐上馬車便走了,我們不曾見過別的人也不敢亂說,還望太太見諒。”
廖氏朝旁邊婆子看了眼,暗忖,問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畢竟她不是謝府正經主子,若當真鬧起來自己反而被動,不若先這樣,這事究竟該如何發揮容她好好想想。
廖氏扯了幾分笑意道:“看來你們確實是盡心了,我也是替老太太敲打敲打一番。”
石中兩夫妻忙磕頭,“我們萬不敢,萬不敢的。”
廖氏這才起身,帶著一群人嘩啦啦的離去。
石中兩夫妻見人走的幹幹淨淨這才全身勁松癱坐在地上。
石中家的有些擔心的問他男人:“你說張太太是不是不喜歡沈姑娘。”
石中忙瞪了他婆娘一眼:“胡說什麼,不要亂說,裡頭的事老太太自由主張,要你多嘴。”
石中家的被她男人一頓呵斥,嚇得縮了脖子,一句話不敢說,只趕忙起來去打水洗臉。
廖氏回院想了半日覺得都是些沒實據的,就算告到老太太跟前去...老太太信還好說,若是不信豈不自找難看,況老太太挺喜歡那沈寶璐的,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留她在府裡,所以此事須得有十足的把握能一下子拿住那沈寶璐才行。
廖氏從石中夫妻那裡回來後仍舊不聲張,只是使了個小廝日常跟著寶璐。小廝跟了寶璐幾次,回來後告訴廖氏,沈寶璐除卻去庵堂,剩餘的時間皆是往一家叫“江南第一家”的食肆去,但裡頭具體是何情形他便不知道了。
廖氏聽罷想著,兩人莫不是就是在食肆裡偷偷會面?這個發現令廖氏興奮異常,她依舊叫小廝守著,時間長了總會叫她拿住現行。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天氣愈熱,謝嶠準備送老太太往別館別暑。廖氏雖心掛著寶璐這事,但老太太那邊不能冷落了少不得也要跟去殷情,只得吩咐小廝繼續跟著。那些小廝都是備懶慣的,廖氏一走哪還有自討事做的到底,早不知道哪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