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啊,你好生照料褚公子,其他的事情我去處理。”王卓然對馬文才交代到。
馬文才一邊點點頭,一邊拿著幹淨的濕帕潤澤卿嫿蒼白的嘴唇。
“山長啊,我就對你據實說了吧,這褚卿嫿若是在這裡有任何閃失,別說是祝英臺,就是你和我,也得交代在這裡了。”
“還請王大人明示!”
“他是右軍大人最為寵愛的外甥,還有——他的父親姓褚。”最後半句話是貼著山長的耳邊說的。
山長是個明白人,見王卓然對褚卿嫿態度恭敬,就明白褚卿嫿的身份非比尋常。可還是沒想到褚卿嫿竟然是她!!!
看山長的表情,王卓然就明白他已經猜出來了,“所以啊,山長,這祝英臺必須找到,褚公子也必須在書院裡醒過來。他的書童已經回臺城了,我們也就只剩十天左右了。”
半個時辰之後,“王姑娘!王姑娘!快來看看山伯吧!他的腿被樹砸了。”荀巨伯和幾位學子扶著昏迷的梁山伯走了進來,卻被坐在房中的山長、師母、王大人以及陳夫子嚇住了,怎麼這會兒,人都到這裡來了?
王姑娘剛想引著他們往裡間的病床去,被眼疾手快的王卓然攔了下來,“不許進去,外間也有床榻,就把人放那裡吧。”山長也點了點頭。
幾名學子只好將梁山伯搬上床榻躺好,王蘭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祝英臺可有找到?”山長詢問。荀巨伯他們搖搖頭,他們已經在山間找了好一會了,但是連祝英臺的蹤影都沒見著。
山長看他們渾身泥濘,只得嘆了口氣,“你去讓他們都先回來休息,外面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搞不好祝英臺沒找著,你們也沒了。通知他們都回來,明日再去找。”
“是。”荀巨伯等人走了。
王卓然雖然有意讓他們繼續尋找,但也怕這些學子們再出事,就只得與山長他們坐在這兒等著。王蘭姑娘說,晚間褚卿嫿若是不發燒,那麼這情況就不算嚴重。
等至後半夜,王卓然、陳夫子同山長早已經用手撐著腦袋,休息去了。師母和王蕙姑娘也早就被山長勸回房去了。王蘭姑娘脫不開身,就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休息。
梁山伯卻在此時醒了,一醒來就詢問:“……英臺他,他回來了嗎?”
王蘭姑娘他們都被驚醒了,“你終於醒了!”
梁山伯焦急地詢問:“蘭姑娘,你快告訴我呀!英臺找回來了沒有?”
“我們沒有找到,這到處都找不到祝公子!”王蘭姑娘回答他。
“那我自己去找,英臺現在一定很傷心,我一定得把他找回來。”梁山伯說。
山長勸他:“你不要命了,外面那麼大的雨,道路又滑,你去哪兒找。”
梁山伯著急不已,“山長你不知道,我同英臺發過誓的,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我梁山伯,這條命也不要了!”說完就要下床,但是他受傷了的那條腿卻毫無知覺。
“王姑娘,我的腿,怎麼了?”梁山伯急切地詢問王蘭。
王蘭解釋道:“你的腿受了傷,我之前用了麻藥,所以你現在還不能動。”
“那你為什麼不把我的腿接好呢?”
“就算是我幫你接好了,你現在也不能走路啊!”
“……山長,你能不能派人再去找找英臺,我怕他出事!”梁山伯只能請求山長增派人手去尋祝英臺。
王卓然在一旁諷刺道:“你怕祝英臺出事,怎麼不怕你的其他同窗出事?!外面風雨交加,山路濕滑,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摔下懸崖,你怎麼不為你的同窗想想!”
梁山伯此刻才注意到王卓然也在,於是說:“王大人,原來你也在。我之前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也請你信守諾言,還祝英臺一個公道。”
“哼!公道?!你竟然還有臉讓我還祝英臺一個公道!褚公子這會兒還躺在裡面生死不明呢,你怎麼不說讓祝英臺給他一個公道啊!至於祝英臺的那個公道,就要看他有沒有那個命接受了。
其實說到底,這事還是你自己惹得。若是沒有你,祝英臺也不會跑出去,褚公子好意詢問他,竟被他推下臺階,傷勢嚴重。我實話告訴你,褚公子醒了,皆大歡喜;若是醒不來,你和祝英臺,都得完蛋!”
“怎麼會?!英臺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的!”梁山伯不相信他的好賢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王卓然反駁道:“怎麼不會!這褚公子的侍從已經將當時的情況都說給我們聽了,那還有假不成?!梁山伯,我看你吶,還是祈禱褚公子平安地醒過來才好,不然這祝英臺啊,難逃一死!”
“就算如此,英臺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梁山伯很是擔心祝英臺,王蘭也不知該如何勸他,只得讓他先好好休息,明天才能有精神尋找祝英臺。再加上之前處理腿傷時,被用了麻藥,梁山伯到底撐不下去,昏睡了過去。
王卓然懶得再理他,轉到裡間看了看褚卿嫿,並沒有發燒的跡象。鬆了口氣,對著守在一旁的馬文才說:“你也是辛苦啦,要不先回去休息去吧。”
馬文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王卓然嘆了口氣,到了外間。見山長看了過來,輕聲言道:“現在還沒有發燒,算是萬幸了。”
王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神色輕鬆了不少,“褚公子至此還未發熱,這接下去就好辦多了。雖然不知道何時能醒,但性命已然無憂了。爹,您和王大人、夫子都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