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佩寧問姑蘇霖為什麼不是他說她寫?
姑蘇霖沉默了,放下筆走了出去。她以為姑蘇霖生氣便跟了過去,卻看到他站在不知何時種下的金黃色菊花叢中,手捧一束白菊輕輕放在了無名墓前,用那清透仿若冰雪初融般帶著絲絲微涼的嗓音說道,“我找到了。”
短短四個字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單佩寧卻聽懂了。
老酒鬼生前一直對姑蘇霖說的並不是如何如何學習醫術,而是對自己的風流韻事敘敘而談,後來卻也因為風流被打斷了腿。這個人仗著自己的醫術為所欲為,卻最終還是跌倒在女人身上。然後開始怨恨女人,卻也悔恨自己當初的風流。
很矛盾,但是卻給從小本該什麼都不懂的姑蘇霖上了一課。
以至於姑蘇霖本該冷心冷情無慾無求的人變成了感情內斂的人,並且一旦愛上便是獻出自己的全部。他記憶中自己什麼都沒有卻唯獨牢牢記住了老酒鬼的那幾句話,那是老酒鬼唯二留下來的東西,而另一樣便是他這一身醫術。
他淡淡回眸望向站在那一片金黃色菊花叢中看不見的單佩寧,用唇語說了幾個字。
紫羅蘭色眼眸猛地一縮,神情帶著不可置信的注視著姑蘇霖,他說,‘我能在這裡擁抱你嗎?’
單佩寧很想去答應他,可是卻沒有辦法答應。因為她說話姑蘇霖是聽不到的,而姑蘇霖也沒有辦法觸控到她。
或許出去之後他們之間可以實現這個擁抱,但是在這裡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發生的。
可偏偏單佩寧就是不想拒絕姑蘇霖,於是她找了一塊布將自己裹了起來,雖然看起來略驚恐,但是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姑蘇霖面前。
他伸手輕輕擁住她,哪怕只是抱著一塊布他都無比的珍惜,因為無法觸碰所以更加渴望。
從這件事以後姑蘇霖又恢復到原來淡漠什麼都不在意的神情,一直到童賦某一日突然出現對他說,“可以請你出山救一個人嗎?”
姑蘇霖微愣,他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童賦繼續說下去。
“毒王死後留下的‘白骨’出世了,除了你沒有人能救。”那雙天青色眼眸定定的看著姑蘇霖,這時候的童賦也才不過14歲而已,沒有有平日裡甜膩可愛的笑容,正經起來的他擁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姑蘇霖只說了這麼一個字,便跟隨著他離開了一直居住的山谷。
葉曦從未想過會再一次來到帝京,這個曾經她在遊戲裡逛了兩年的地方,每一個角落都萬分的熟悉。她嘗試著瞭解這是哪一年,卻發現距離她當初到達遊戲的時間還有20年。
其實很奇怪,她最開始認識童賦的時候那個傢伙才16六,可20年輕他卻已經14歲了,她並不相信2年=20年。這裡一定哪裡不對勁
她跟隨著姑蘇霖的視角繼續看了下去,童賦因為被人挾持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姑蘇霖被陷害入獄。這個跟神仙般一樣的人在這個骯髒的監牢裡依舊一塵不染,哪怕是面臨酷訊也沒有說過一句求饒皺過一次眉。
唯一的一次便是他靠坐在牆邊,將手放在稻草上,用那清透微涼的嗓音說著一句小心翼翼的祈求,“我能握住你的手嗎?”
他是在詢問單佩寧,不知在何時詢問她的意見已經成為了姑蘇霖的本能。
單佩寧將手放入了稻草中,他看著微微鼓起的稻草將手輕輕放在了上面,微抿的薄唇勾起了一抹細微的淺笑,是愉悅也是滿足,彷彿只要她還在,他就什麼都能堅持下去。
最終,姑蘇霖被救了出來,他憑藉著醫術不僅僅救治了中毒者的命也救回了自己的命。
再後來童賦失蹤了,找到他的時候渾身被封入了冰塊之中,雙眸緊閉似乎早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