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漠,“不後悔,不會。”
博昂被這樣對待,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所以不該有博昂來承擔被放棄的結果。
秋漠小心地一手護著防水帽,一手給博昂洗著耳朵,“真拿你當精神病治了?所以才剪掉了你的長髮?”
博昂有多喜歡這頭及腰長髮,沒有比秋漠更深知的了。晚上滾床單的時候,他要是一時興奮誤扯掉幾根博昂的長髮,博昂能急眼當場把他踹下床。
“嗯,我媽是腦科權威,我爸是權威中的權威,兩人以為我病了,所以就以專業的手法幫我治嘍。”博昂抱著秋漠的腰微微仰頭,方便秋漠給他沖洗脖子,“我三天沒跟你聯絡,你著急了吧?你到底用的什麼辦法讓他們主動放了我?我還以為要被治死在醫院了呢。”
其實他知道原因,但他必須先問,因為這樣才能阻止秋漠反過來問他。而原因,是他一定不能說的。
“是海恩大人和姜盈幫的忙,具體用了什麼方法姜盈也不知道,就當我欠了海恩大人一個天大的人情吧,回頭我還他。”秋漠果然沒有反過來問博昂。
博昂低頭閉眼藏住了自己的心思,“你怎麼知道他們把我當精神病治了?”
“啊,他們以你精神不穩為由申請民政司取消了我們的婚姻關係。”
“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博昂又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太過分了!以為這樣我就屈服了嗎?一會兒我們重新登記回來的!”
秋漠示意他抬高胳膊幫他沖洗腋下,“不登了。”
“秋漠!”博昂變臉,心開始慌。他不怕前途多阻礙,他只怕身邊的人不夠勇敢。
“那個東西沒有用。”秋漠冷漠,是真的冷漠,“它既不能護你護我,我還要他何用!沒有它,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還是那句話,這一生,我說以命護你就以命護你!”
原來沒有合法的時候,是真的覺得,啊,我得給人家一個名分啊,我得讓人家能理直氣壯地站在我的身邊面對所有人,我得讓博家人明白我不是玩兒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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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擁有了之後呢?在某些人的眼裡,它說沒有效就沒有效,跟玩兒似的,他連走司法程式起訴博家要求對方立刻釋放博昂都做不到。
那麼它還有什麼用!
既然沒有用,他又何必再浪費時間。
“轉過去,該洗背了。”秋漠示意博昂轉身。
博昂只覺得身後緊挨著的胸膛是熱的,可是這個人其他身體部位卻是涼的。
“秋漠?”他有些拿不準秋漠的心思了。
秋漠俯身,對著博昂的後頸印上了安慰一吻,“別擔心,只是沒有那紙證明而已。如果沒有,反能讓你家人對你不再緊張的話,我們不虧。”
“那以後?”
“在未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徵得他們的同意,然後再光明正大地和你結一次婚!”
私定終身什麼的,除非兩家父母也打定了主意--你們不要我們老的我們老的就也不要你們小的--從此一別兩寬大家誰也別再聯絡誰,否則你就擎等著源源不斷的添堵吧。
有些事情不是說你不在乎就能當它不存在的,當在乎的人有權有勢時,你不在乎也得被逼得在乎。
結婚之前取得父母家人的支援絕對不僅僅是想要祝福那麼簡單。
“抬腳,給你洗腳。”
秋漠單膝跪在博昂的面前,他把博昂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每一個腳趾頭都細細洗過。
這樣的秋漠讓博昂忍不住地心跳加速,“秋漠,你今天……跟過去有點不一樣?”
過去秋漠是夏天,總是急風驟雨狂暴強悍。
博昂也喜歡這樣的夏天,熱烈才代表著痴狂,澎湃方意味著忠誠。
他喜歡暴雨傾盆,狂風席捲。
他是暴雨狂風之下的靜湖,裡裡外外都在翻起滔天的浪。
他會喘得上不來氣,心像被吊在半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能煎熬地等著秋漠的救贖,只能秋漠來的救贖。
但今天秋漠卻像春天,少有的溫暖溫柔,少有的甘心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