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漠用大方毯把博昂包好抱起,“怎麼閉上眼了?累了?好,我們去休息。”
其實博昂不是累了,他是高了。
什麼東西都是一樣,數量的稀少才會越發襯托出價值的可貴。
秋漠不曾如此完全以他為主取悅過他,這難得來一次,不等親密接觸,他就已經腿軟腎酥了。
“真的休息嗎?”博昂窩在秋漠的頸窩處細細地問,撥出的熱氣輕輕掃過了秋漠的汗毛。
秋漠腳步很穩,一種老衲已經入定的迷之沉穩,“那你想怎麼休息?”
博昂突然“哧哧”笑出了聲,“還能怎麼休息?休息休息,不就是睡嘍?”
……
春,日,午後。
微風吹拂,簾角翻起,窗前軟榻,慵懶蕩靡。
誰家的唇紅齒白,誰家的勁瘦有力,誰家的色如春曉,誰家的汗如雨滴。
秋漠脖子上的青筋爆突著,手卻用最小的力氣輕輕捧著博昂的頭,“這樣也很美,不過有頭髮會更美,你很快就會長出新頭髮的。”
而他曾經的光頭如今卻已黑得鬱鬱蔥蔥。
博昂仰起細細的脖子,扭頭咬秋漠的手臂,“剃光了,陪我!”
“好。”
隨著這一聲“好”,是乍起的小調,是悠揚的提琴,鳥語東邊起,花香西邊生。
莫宛寧是會拉小提琴的,母子二人在諾大的秋家相依為命的時候,秋漠還不懂得抗爭的時候,他是跟莫宛寧學過小提琴的。
從提琴的方法,從運弓的技巧,從手腕用力幾成才合適,從手指之間的間距多少最方便控琴。到底是親媽手把手教,半點藏私都不會。
而且莫宛寧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讓秋漠練好多曲子,她翻來覆去地就讓秋漠練一首。
有幸傳了下來的古地球時期的貝多芬的小提琴曲《春日》。
甜美,盎然,生機,明媚。
博昂是琴身,每一條肌理都是琴絃。
琴弓則是秋漠的手,秋漠的唇,秋漠的舌津,秋漠的呼吸。
清風流水,簾卷嬌吟,旖念滋生,纏綿繞身。
博昂是靜湖中心的蓮梗。
被捧著被寵著被哄著被侍候著。
終於花開。
……
一日之計在於春。
……
博昂這才明白,夏有夏的好,春亦有春的妙。
他何其有幸!
……
當晚,秋漠送博昂回博家。
家裡沒人出來接待,傭人給開的門。
秋漠全然不在意,只對博昂道,“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承認你的選擇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