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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策反敵將,驚蟄兩儀大能士

好容易解開孫玉英心結,已至下午時分,張遼闊歸來,帶來幾大包毒粉,多數為軟骨粉。是夜,西風起時,關中將士乘風施毒,漠北大營就在關外,毒粉悉數籠罩大營。

且說漠北大營外,險山半腰一處隱秘大石後,武蠻與皇甫方士暗藏於此,大營伏於腳下,百頂軍帳密集蹙立,二十餘頂帳前立有將旗,聚目細尋,離得最近一面將旗上赫然鐫刻“赫連”二字。

皇甫方士指向那頂將帳,道:“那應該是赫連闊的將帳,武蠻兄弟稍等。”他從懷中掏出張皮紙,咬破指尖,在其上書道:“風欲催赫連,赫連敢抗,子時見於西峰百丈石前。”寫完將紙卷好,插入尺長箭矢交與武蠻。

武蠻會意,雙指輕夾箭矢,手掌微震,雷聲漸顯,手腕輕甩,雙指順勢投出,箭矢似流光般激射而出,穩穩沒入赫連闊帳中。

片刻後,只見一人奪出帳門,抬頭四下張望,一番無果後,方才返身入賬。

武蠻問道:“他會來?”

皇甫方士捋須笑道:“他若不想赫連家覆滅,就回來。”二人無話,倚靠大石盤坐,武蠻微閉目,氣機鋪開鎖定下方,以防有變。

入夜子時,漠北營中火光通亮,武蠻趴在巨石上,忽見一人影登山而來,幾個縱躍便至山腰,似那靈猴輕盈。幾息之間,那人落至身前,細目打量,此人身高逾九尺,著束腰皮甲,髮髻墨黑,鳳眼丹口,臉龐稜角分明,似白面書生,卻藏虎虎生風之威。

那人落地,既與武蠻照面,相視之下,眼中頓生異色,其道:“你們是誰?邀我來是為何事?”

武蠻側身讓開,皇甫方士走上前,拱手道:“赫連將軍。”

赫連闊隱皺梭眉,疑惑看來。

皇甫方士道:“在下扶蘇關人士,複姓皇甫,名方士,今日特邀將軍前來,乃是想告知將軍赫連家危矣。”

赫連闊眼神陡厲,“凔啷”拔劍,武蠻身快,閃身擋在皇甫方士前,皇甫方士輕笑道無妨,直面赫連闊。

赫連闊道:“放屁,你既是扶蘇關人,便知你我兩軍正在交戰,此時你邀我來,就不怕我殺了你?”

皇甫方士笑道:“將軍不會殺我,我之人頭,便如草戒,棄之不可惜,倒是將軍赫連家族時下危矣,奈何將軍卻還矇在鼓裡。”

赫連闊沉聲道:“此話怎講?”

皇甫方士伸出兩指,按下劍尖,赫連闊踟躕片刻,收劍入鞘,皇甫方士道:“將軍可知貴朝為何此時來攻扶蘇?”

赫連闊道:“屁話,你們西夜現在大亂,我王威武,自然挑此時攻爾。”

皇甫方士搖頭道:“非也,在下再問將軍,此次帶兵者何人?”

赫連闊道:“帶兵者風門廷大將軍。”

皇甫方士輕嘆一聲,接著道:“那便是了,據在下所指,風家一門三將,佔西北,統禁軍,今又有風家大將徵我西夜,難道將軍還看不出箇中玄妙嗎?”

赫連闊眼皮微沉,厲聲道:“有屁就放。”

皇甫方士不惱,慢悠悠道:“赫連家,風家,乃漠北朝兩大世家,今年風家勢大,力壓赫連,將軍也知我西夜有內亂,在下斗膽問一句,將軍之威不弱風門廷,何以不是此次掌權者?”

赫連闊冷眼,無言以對。

皇甫方士繼續道:“我西夜時下示弱,扶蘇關更是高牆累卵,不日便被攻破,但將軍可知,正是有著扶蘇關,我西夜才據貴朝二十餘載,若有人破關,此功堪比天高,是也不是?”

赫連闊依舊無言,眼神比方才更為冰冷。

皇甫方士直視其眼,道:“風門廷若據此功,貴朝大王必軍心大悅,風家從此登頂,一枝獨秀。真到那個時候,將軍以為赫連家會如何?”

赫連闊沉吟片刻,冷哼道:“哼,匹夫休得離間於我,我赫連家與風家素來交好,豈是你三言兩語便可離間的。”

皇甫方士搖頭冷笑,道:“將軍不是自欺欺人之流,何以做自欺欺人之事?”停頓些許,又道:“漠北歷一一三年,令尊進諫漠北王,說風連城居功自傲,其子風門廷禍害軍隊,被漠北王以事實不祥駁回,同年,赫連家在漠北大營中的家人慘遭迫害。漠北歷一一五年,風連城回朝議事,見你赫連家家產豐盈,差人強佔幾處富饒產業。漠北歷一一六年,風門廷垂涎令妹姿色,強勢佔為己有……”聲音越來越大,赫連闊聽的青筋暴起,按劍右手忽的再拔劍相向,怒道:“閉嘴。”

皇甫方士閉口,看著離鼻尖僅髮絲之距的寒光劍尖,哼道:“將軍可現在便殺在下,不過此劍斬下,風家便無翻身之機。”

赫連闊持劍之手輕微顫抖,眼芒不停掙扎閃爍,武蠻暗地握拳,左腳悄悄移前半步,身體繃緊。

此般相持,足半柱香之久,赫連闊猛的重嘆口氣,收劍於腰,冷聲道:“你要我怎麼做?”

皇甫方士暗鬆口氣,道:“很簡單,讓風家得不到這份功勞。”說時以手抹頸。

赫連闊道:“你要我殺了風門廷?”冷笑幾聲,又道:“那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