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陵伸手拍了下近在咫尺的閹人腦袋,笑罵道:“沒看出來你小子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啊,還拽上詩句了,要不趕明夕月坪上詩詞做賦你也去試試?指不定把那些窮酸士子都給比下去,我賞你個大官做做。”
小春子身子一顫,忙將身子壓得更低,求道:“啊喲,小的哪有那本事,小的這輩子能伺候將軍已經是祖上修來的福分,哪敢奢望登堂入廟,將軍可別笑話小的了。”
慕北陵哈哈大笑,揮手趕人,“行了行了,別在這獻什麼殷勤,過去告訴太后一聲,她的心意我收下了,叫她尋個時間去找尹磊,開幾個方子給她調理下身子,別到時候大王還沒長大成人呢就沒娘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被鞭撻過兩次的黃氏主動討好,他也不能拂了這位新晉國母的面子。
小春子一陣欣喜,俯身施了個萬福禮,屁顛屁顛跑出去。
跑累了的小丫頭撲進慕北陵懷中,習慣性的在他胸前蹭了蹭,挑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抬起頭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嬌聲問道:“叔叔在笑什麼?”
慕北陵伸手捏了捏丫頭的鼻尖,憐愛道:“叔叔在笑有的人拍馬屁拍的彭彭響。”
“馬匹?這裡哪有馬?”小丫頭撐起身子掃視偌大的房間,確定確實沒有馬後,又蹙起精緻的小眉頭狐疑道:“叔叔騙人,分明沒有馬。”
慕北陵被逗得前仰後合。
尹磊不僅莞爾道:“傻丫頭,你叔叔不就是馬咯。”
籽兒歪著腦袋想了想,故意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糾正道:“叔叔是人,不是馬。”
尹磊一怔,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便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皇甫方士的聲音,“喲,什麼事啊,笑的這麼開心。”
脫下明黃素袍重新灰布麻衣的皇甫方士興沖沖走近前。
慕北陵見他眉展顏笑的模樣,說道:“尹磊和籽兒在討論我是不是馬的問題,什麼事讓先生這麼開心。”
“馬?什麼馬?”皇甫方士從懷裡掏出張信紙,遞給慕北陵,說道:“先看看這個,薊城的來信。”
慕北陵接過信坐直身子,籽兒順勢滑到他大腿上,嘟著嘴不得不重新換個姿勢,慕北陵展開信細看片刻,拍腿叫聲好,“好個鉤子,不錯嘛,還鼓搗出這玩意了,看來把他放到薊城還真是不錯。”
信是林鉤親筆所書,如蚯蚓滾泥一樣的大字比慕北陵寫的好不到哪裡去,信上說他以暗器暴雨梨花為藍本,新做出一種名為天女散花的袖裡飛針,和暴雨梨花不同的是,天女撒花能裝備到普通士兵身上,就藏在袖子裡,每次能裝下百枚飛針,近身戰時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發射,殺敵於無形中。
依照林鉤屁大點事也要說過天的性子,自然要在信中大吹大擂一番,然後才說些諸如襄硯徽城形勢之類的訊息。
慕北陵合上黃白信紙,笑逐顏開,“如此一來薊城的形勢就能大大改觀,守住應該不難,現在就等臨水幾城收復後,就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夏涼人身上,哼哼,夏涼王的膽子確實不小,看來當初徐鄴岐西鎬酈的失守還沒讓他長記性,你說蠻子若是再來一次馬踏三城,夏涼王會不會氣的吐血。”
坐在一旁的武蠻裂開嘴角,露出抹獰笑。
皇甫方士道:“吐不吐血說不準,被全天下人恥笑是肯定的,當初一戰夏涼元氣大傷,現在踏過艮水的十八萬大軍幾乎是夏涼人的全部兵力,倘若把這些人都留在西夜,夏涼王也蹦噠不了幾日。”
提起夏涼慕北陵忽然想到在徽城時見到的戚樂,開口問道:“這次夏涼領兵人可是戚家二子?”
皇甫方士神秘一笑道:“不是。”
慕北陵錯愕道:“不是戚樂戚平?這麼重要的軍事行動夏涼王竟然棄用二人,莫不是戚家失勢了?”
皇甫方士輕笑道:“廟堂之事風雲突變難以預料,幾天前的縉候都被圈進宗人府,一個家族失勢還不平常,不管戚家現在如何,對我們來說總是個好訊息。”
慕北陵點頭道:“先生說的極是,那就等趙勝他們得勝歸來後,夏涼人要是再不走,就把他們一口吞下。”
蜷在大腿上的小丫頭張起櫻桃小口做了咬人的姿勢,頓時逗得滿堂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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