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景走開去前廳取藥,孫玉弓回到沈香面前,取下插在腰間的摺扇,呼啦一聲展開,扇子扇動時風吹動懸在額前的兩束青發,配上稜角分明的面龐,典型的青年才俊的樣貌楷模。
沈香見此模樣,卻恨不得立刻離開。
孫玉弓道:“今年冬天我府中梅花開的好,俗話說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菲。錯過賞花時間就是扼殺大好芳華,前次小姐抽不開身,今日景仲堂人手充足,何不與在下先去府中賞花,然後再到酥樓小聚呢?”
林鉤暗道:狗日的約個女人都這麼俗套,賞花?賞個屁,賞著賞著就賞到床上去了吧。”
沈香欠身行禮,道了聲:“有勞孫公子好意,今日我還有事,便不去了,告辭。”說完坐移兩步錯過孫玉弓,向前廳走去。
孫玉弓笑容凝固,後退幾步伸手攔住沈香,手指尖故意擦過沈香小臂,沈香薄怒道:“公子自重。”
孫玉弓笑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
林鉤護住沈香,張開便說:“玉弓公子還真肆意花叢中,都染上花柳了,還有心思尋花問柳呢。”
孫玉弓臉色勃然大變,瞪眼怒道:“信口雌黃,誰他媽告訴你老子染上花柳了,老子這是……是……”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更坐實花柳病的事實。
孫玉弓眼見說不過去,隨即將火灑在林鉤身上,罵道:“他媽的哪跑來的瞎眼狗,敢擺爺爺一道,當真不想活了是吧。你們幾個,給我把他往死裡打。”幾個小廝叫了聲:“是,公子。”捲起袖口撲向林鉤。
林鉤側身讓過第一個撲來小廝,然後飛腳踹開第二人,第三個人上來時他連忙躲到武蠻身後,那人見武蠻鐵塔般擋在面前,叫了聲:“讓開。”抬手就想撇開武蠻,殊不知手剛剛碰到武蠻小臂,就被武蠻一掌抓住,然後手腕猛旋,那人整個身體被拉起橫在空中,呼呼轉了幾圈後重重砸在地上,只聽咔擦骨頭斷裂聲響起,那人隨即疼得大叫。剩餘衝過來的三個小廝紛紛停下,不敢再往前。
孫玉弓見自己手下被嚇得不敢動彈,氣的哇哇大叫:“該死的狗奴才,老子養你們何用,還不快點把那狗日的給我打死。”
三小廝拗不過孫玉弓的怒氣,硬著頭皮衝上來,第一人拳到眼前時,之前武蠻閃電般讓過,左手並掌,橫劈向那人胸膛處,咔擦聲再起,那人胸腔可見凹陷下去大截,第二人隨聲而至,武蠻看也沒看,身子忽然彎下,尚未收回的手掌順勢橫掃,赫然再擊中第二人胸膛,胸膛塌陷,那人倒飛出去。到第三人衝過來時,武蠻已站直身子,兩米開外的身體徹底舒展開,掌帶風聲舉過頭頂,眼見就要落下時,那人忽然收回腳步,猛的抱頭蹲地,口中還一個勁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這些小廝平素都是狐假虎威之輩,此刻碰到武蠻這個真扎手的角色,瞬間原形畢露。
武蠻三下五除二解決掉小廝,林鉤方才從身後跳出來,跳腳叫道:“來啊,來打老子啊。”
孫玉弓氣急,站在原地想動又不敢動,目光幾近吃人。
燭景去而復返,見滿地哀嚎的小廝,蒼眉深皺,冷冷道:“怎麼回事?”等了片刻見幾人都沒說話,便道:“這裡是仲景堂,不是打架的地方,如果幾位對仲景堂有何不滿,可以去將軍府告狀,否則還請自重。”
幾人依舊無話,針鋒相對。
燭景忽然叫沈香:“香兒,去前面幫忙。”沈香回聲“好。”低頭匆匆走去前廳。
燭景嚮慕北陵道:“你們的朋友暫且安置在後堂醫治,等好了老夫自會通知幾位。”轉向孫玉弓,遞過去一個藥瓶,道:“這是你的藥,若沒有其他事情,幾位可以離開了。”
孫玉弓接過藥瓶,狠狠再瞪了林鉤幾眼,轉身便欲離開,剛走幾步只聽燭景忽道:“香兒這些時日會隨老夫靜修。”孫玉弓腳步有片刻放慢,接著大步離開。
慕北陵走前上,抱拳道:“如此就有勞燭景師傅了。”
燭景點點頭,頓了半息,突然說道:“孫玉弓不成大器,但孫府在扶蘇舉足輕重,還望幾位小心行事。”
慕北陵道:“多謝燭景師傅提醒。”說完便叫上武林二人離開。
仲景堂門前平素來往之人並不多,此地乃醫館聚集地,若非有病求醫,平人也不會到這裡來。仲景堂門前有一專門停放馬車之地,甚是寬敞,此時先行出來的孫玉弓就立在場地中間,把玩著手中摺扇,左右各站著十餘小廝。與之相對的仲景堂內則有不少人也都看見孫玉弓帶的人,這些人紛紛忍不住朝裡躲了躲,心想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子連孫玉弓都敢惹。
慕北陵武蠻林鉤走到門口,見孫玉弓在前,並未驚訝。看熱鬧的人見三人與孫玉弓針鋒相對,連忙與三人再拉開距離,生怕波及自己。
慕北陵扶了扶額頭,道:“讓你小子見色忘義,捅出簍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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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鉤悻悻笑道:“人家都快騎到頭上拉屎了,你不捅他,難道還真讓他拉頭上啊,老蠻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