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別喊我沈經理,看你是要喊我沈風,甚至是小風都行。”
沈風的語氣及態度就多了幾分男人對女人的曖昧。
“沈經理,請問有事嗎?”俞宇心忍不住打斷兩人的寒暄。
夜裡的七點,站在空曠的馬路上,她已經冷到牙齒都打顫了,沒想到還得聽到這麼虛偽的對話。
“我在大門內看到你們兩個在路邊,所以出來打聲招呼。”沈風解釋。
“小風。”俞宇潔喊得很自然,就像兩人已經是認識幾百年的朋友。
“對吧,我可以喊你小風。”
“沒錯,你可以喊我小風。”沈風笑得很開心。“小潔,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當然。也別忘了你的承諾哦。”俞宇潔淡淡地笑著。
俞宇心看著他們的互動,心裡直覺得詭異。“沈經理,不好意思,這裡風好大,我們得上車了。”
“你們趕快上車吧,小心別著涼了。”沈風識相地點頭,然後揮手跟她們道再見。
直到坐進車裡,有了溫暖的暖氣,俞宇心把厚外套脫掉,才不安地問:“大堂姐,你到底跟沈風約定了什麼?”
“沒什麼呀。”俞宇潔打馬虎眼,快速地把車子駛進車流裡。
“你最好跟我老實說!”俞宇心直覺事情不對勁。
“那你又跟紀博濤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要給你兩百萬?”俞宇潔不答反問。
“我們沒有關系。”俞宇心否認得很快。“他只是純粹想幫助小蘋果基金會。”
“你最好也跟我老實說。”在停紅燈時,俞字潔側轉過臉,微眯著眼眸瞪著俞宇心。“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跟紀博濤一點關系都沒嗎?
否則有哪個男人願意一出手就是兩百萬?”
俞宇心心頭微震。她跟紀博濤那段短如煙花的婚姻,沒有親戚手足家人知道,她瞞得了別人,卻否認得了自己嗎?
天空下著綿綿細雨,今年冬天的雨季特別長。
紀博濤驅車來到俞宇心所住的社群外。才下午一點,天空灰暗得跟潑了墨似的。
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來上班了,據薛育淳的說法,她是得了重感冒,只能躺在家裡休息。
雖然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因為那筆兩百萬的捐款,再也沒有針鋒相對的犀利言詞,而是愉悅的平和關系;但他對於她請病假,卻沒有通知他一聲,還是耿耿於懷。
趁著週末,他無法剋制想要來找她的念頭。他對這個地方很熟悉,車子繞沒兩圈,就在附近找到了停車位。他沒有撐傘,冒雨走了一小段路,來到社群大門邊的警衛室。
剛走到警衛室門口,正想表明要找的樓層,結果警衛室裡一個年約四十的女人緊盯著他猛瞧。
“對不起,我……”他雖然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但這樣被一個熟女緊盯著看,還是讓他覺得自己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麼髒東西。
“先生,你好面熟。”女人用力地想。
“是嗎?”他笑笑地反問。
“你是不是在這裡住過?還是來過這裡?”女人擰起了細眉。
“我是住過這裡。”他曾經在這裡住過兩個月,那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唉呀!”女人雙手拍了一下。“你是不是八樓那個俞小姐的先生?”
這下紀博濤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他從來不知道有人的記憶會這麼好,好到可以記住八年前的事,他只能顯露出略帶尷尬的笑意。
“真的是你呀。”女人開心得像中了樂透。“我這個主委可不是當假的,這裡上上下下四十戶,只要是在這裡住過,我每個都嘛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