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好記性。”紀博濤真的是甘拜下風。
“你不是在國外工作嗎?回來過年的嗎?”
紀博濤不明白這是什麼情形,只能順著女人的話回答:“嗯。”
“這樣不好啦,你和俞小姐分隔兩地,都不怕俞小姐跑掉哦?”
紀博濤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逕地微笑。看樣子她沒有把兩人離婚的事透露出來。
女人接著又說:“你這次回來,還要回美國去嗎?不是我說你,這樣孩子很可憐。”
紀博濤仍在不懂中,這句話卻像一道閃光擊中他的腦子。“什麼孩子?”
“咦!”女人驚呼。“就你女兒呀。你長年不在家,這樣對你女兒的成長不好啦。”女人還是發揮雞婆的個性,稍稍數落了下。
紀博濤在這幾年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連中民要被全誠合併,他都可以冷靜理智,唯獨現在這個時刻,他競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紀博濤臉色凝重,女人以為自己惹怒了他,於是趕緊說:“算我多嘴,不好意思,你趕快進去吧。”
紀博濤看著女人,腦袋像是當機般,只能像是僵硬的機器人,一步步朝大樓內走去。
因為女人說他是俞宇心的先生,所以警衛就這麼放他進入,並沒有查驗他的證件,更沒有通知樓上的住戶。
他搭乘電梯直上八樓,來到他和她曾經共築韻愛巢。他冷靜了下來。
那個女人說她有個女兒,只是這個女兒不會是他的,畢竟她和他已經分開八年了。
若她有了新男友,為何她沒讓人知道她和他已經離婚了?不過,以她低調的個性,她或許也不願將離婚掛在嘴邊。
只是那個女人一眼就認出他是俞宇心的先生,可見她這幾年並沒有帶其他的男人回來。
若她沒有其他的男人,那她為何又有個女兒?還是那不是她的女兒,是那個女人誤會了?
這中問的種種矛盾,他想抽絲剝繭,卻還是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反正事實總有真相,就等他把門鈴按下去。
門鈴一按,他屏氣等待。這樣的大樓住宅通常都裝有兩道鐵門,沒多久,裡面那道鐵門被開啟了。
隔著鐵門,他終於看見了一臉蒼白的俞宇心。兩人隔著鐵門對望,氣氛凝重而窒悶。
紀博濤首先打破沉默。“我可以進去嗎?”
俞宇心咬緊下唇瓣,深深吸了口長氣,才將鐵門開啟。“你怎麼會來?”
“你請了兩天假,我不放心,所以來看看。”環顧房內,這裡的一切似乎沒變,卻也變了。
在熱戀的某一天,兩人路經過這裡,被掛在房子窗戶外那個喜字給吸引住了目光。他立刻打電話約仲介,第一次看房子,兩人就喜歡上這間坐北朝南、陽光充足、才一年新屋的邊間房子。
房子的室內格局為兩房一廳一衛,這樣的小坪數正適合他和她,加上離學校不遠,於是他二話不說就付了訂金,並且簽約買下。
“坐呀。”她的聲音沙啞又傭懶,態度有著扭捏不自在。
他在那張雙人柔黃布面沙發上坐下,陽光從陽臺那大片的落地窗穿透進來。他看著她那淩亂的長發、休閑運動服,猜想她一定才剛剛睡醒。
他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每到假日,兩人就經常賴在床上鬥嘴嘻笑。他喜歡她剛睡醒的模樣,是那麼能勾引他的慾望,總是又一次跟她翻雲覆雨。
“想喝什麼?”她站著,並沒有坐下。
他站了起來,理了理思緒。“別忙,我自己來。”
她沒有阻止他,虛弱的她覺得這一切都很恍惚。
他熱門熟路的走到廚房,開啟櫃子,果然櫃子裡還是放著她愛喝的花茶罐和零食。“你喝茉莉花茶嗎?”
沒有等到她的回應,於是他轉過頭去,才發現她正愣愣地在發呆。於是,他又轉回頭,看著流理臺上那兩個馬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