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轉過身來,你也轉過身來。”
“才不要和你面對面。”蘇綿延嘟嚷著。
岑懷瑾沒太聽清,問道:“嗯?你說什麼?”
蘇綿延幹脆聲音大了一些,道:“不想和你面對面。”
“這是為何?”岑懷瑾溫聲笑道:“怎麼突然間有了這種念頭?”
大約是夜晚的緣故,大約是黑暗能夠隱藏得住所有的面部情緒和細微神態,大約聲音的情緒更被放大了。
蘇綿延突然心生溫柔的感覺,似乎被溫柔所包圍,心上彷彿吐出一個個巨大的泡泡,偏偏又戳不破。
“並不想要理你。”邊說著話,蘇綿延邊將身體向床邊挪挪。
岑懷瑾低聲的笑了起來,笑的蘇綿延心內發慌,想要制止他繼續笑下去,又是遏制不住臉頰通紅。
岑懷瑾伸出手探進蘇綿延的被窩,攬住了蘇綿延的腰,想要往回拉一拉,被蘇綿延不留情面的把手拍開。
“你幹什麼。”
岑懷瑾的心情好了起來,手指戳戳蘇綿延的腰間,低聲笑道:“要不要說說話。”
“不要。”蘇綿延拒絕的幹脆,又覺得是不是不好,繼續道:“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從來沒有說過你妹子是什麼樣的人。”
“她啊,”蘇綿延突然來了興趣,興致勃勃道:“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我也是被我的兄長們帶大的。”
“倒是聽你二哥說過,”蘇綿延不好意思的笑了:“他說你小時候話少面冷,生性孤僻,極難糊弄。”
“二哥這樣形容我倒是一點也不奇怪。”岑懷瑾半眯著眼睛,嘟嚷著:“你妹子呢,也是如我這般?”
“綿綿啊,很有自己主意的,我輕易說不動她,也捨不得說她,能順著她的事,我便都不會反駁。”
“慣壞了。”岑懷瑾不屑道。
“我只這一個妹子,一個親人,怎麼會不疼她不寵她。”蘇綿延振振有詞的反駁道:“況且綿綿是個女孩子,總要嬌慣一些。”
“迂腐且邏輯不通。”
“怎麼?對女孩子好就是迂腐了?”
“生而為人,眾生平等,你卻似乎不曾將她視為平等的人去看,總覺得她是依附而存在的的。”
“我身為她的兄長,如父如兄,管她有什麼不對嗎。”
“我身為她的夫婿,她的兒子,管她有什麼不對嗎。”岑懷瑾語氣平淡道,但讓蘇綿延突然又被噎到了的感覺。
“可是....”
“可是什麼,你此刻若是女子,他是男子,他言之鑿鑿的對你說,我是弟弟,管你有什麼不對嗎,你仍是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嗎。”
“我...”
“你感覺到了。”
蘇綿延很是挫敗,岑懷瑾明明語氣溫和,可卻是他無法反駁的。
“可人總如此,我做的也是我該做的事。”
“那為何不想著,從你開始改變了?”
“改?”
“改一改你對綿綿的態度與想法。”岑懷瑾耐心道:“總要將她先視為一個平等的需要尊重的人。”
“別光是說我,那你呢?”蘇綿延賭氣一般問道:“你與你兄長們關系如何?”
“我身為弱弟,自然是對我有求必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