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啟睿將陳鳳吉狠抓住,“怎麼會這樣?”
“疼,東翁且鬆手。非是學生說謊,而是現在局勢變了。原先東翁在光州,是一方英雄,可以呼風喚雨,他們自然上趕著巴結。現在如喪家……現在是虎落平陽!王帥本就是粗野武夫,且容忍他兩天,先好言驅使他幫著咱們收復光州,然後再……”
“哼!”
丁啟睿面色通紅,還沒有緩過氣來。
第二天一早就傳來光州失陷的訊息,王端心中暗喜,將丁啟睿請過來,哀嘆道:“我軍救援不及,致使光州失陷。我要上書朝廷請罪,可惜我不識字。丁大人,要不你來代筆?”
丁啟睿一聽,身子涼了半截。先前因朱仙鎮之役,丁啟睿已經失去了督師的職位。如果再因光州失陷,豈不是要被貶為白衣!
老和尚再次來做和事佬。“如今最重要的是怎麼收復光州,以老僧之見,還是先不要上書驚擾皇上,且先等收復了光州再請罪。”
陳鳳吉急忙說道:“大師所言極是。咱們做臣子的已經做了錯事,應該先改正過來,然後再去向君父請罪。可不能先不去補救,直接告訴皇上,豈不是要皇上傷心。”
他走到王端身前,普通跪倒在地,“王帥,請您發兵逐賊,救一城百姓。等光復光州,所有的功勞都是你的!”
“快快請起。”王端將陳鳳吉扶起來,“陳老哥先下去休息,別太傷心。”
將陳鳳吉支走,屋子裡只剩下丁啟睿和和尚,王端說道:“你看,丁大人,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失陷之罪,肯定是要有人背鍋……負責的。”
“自然是老夫來擔了。”丁啟睿負手而立,好像要慷慨赴難一樣。
王端心中暗罵一聲,你裝什麼大尾巴狼,真要是敢承擔責任,昨夜為什麼要跑出來?
“丁大人不必如此,”老和尚勸慰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且先等待兩天,等賊人走了咱們再收復光州。光州何來失陷之說,不過是戰略轉移而已!”
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將丁啟睿拿住了。
王端便開門見山說道:“丁大人,您看這流賊還能剿滅乾淨嗎?”
“唉……”
“事已至此,丁大人也要考慮一下退路了。”
丁啟睿驚訝地看向王端。
老和尚笑道:“從洪武皇帝到今上,二百七十多年了,明朝氣數也該盡了。”
“我大明……”丁啟睿還要辯駁,自己卻說不下去了。
“如果明朝繼續下去,丁大人又何以自處呢?如今皇帝是什麼性格,丁大人還不清楚嗎?”
丁啟睿打了個冷顫,似乎看到了崇禎大喊“把他拖出去斬了”!
“你要造反?”
“非也,”和尚依舊保持微笑,“我等只是要活下去。只要大明在一天,我等便是大明的忠臣!”
丁啟睿這才放心,又問道:“既然如此為何要跟老夫說這些?”
“老僧就直言了,我們是想跟丁大人合作,互相扶持。丁大人繼續留在光州,但實際上做主的卻是我們。”
“要我做個傀儡,你們也太大膽了吧!”
王端笑道:“不是讓你白幫忙,我們給錢,要多少你說。”
老和尚不滿意王端突然說話,而且說的還非常沒水平。
他繼續說道:“大人應該清楚現在的局勢,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丁啟睿默不作聲。
王端伸出食指,“一年十萬兩!”
“什麼,光州一州四縣全年也收不上來十萬兩銀子,王帥從哪裡來這麼多錢?”
“嘿嘿,大人不用操心,錢不是問題。我不僅不會從光州收稅,而且還要給百姓發錢。”
和尚見王端直言直語竟然真起了作用,也只能在內心暗歎一聲,現在受hui連裝也不裝了,都直接談價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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