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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公孫勝大破高唐州

張清等人回到梁山泊,又聞一件喜事。登州兵馬提轄孫立為救下獄的親戚解珍、解寶,起兵造反,劫了大牢,前來投奔梁山。

孫立教自己的伴當人等跟著車仗人馬在山下等待,只帶瞭解珍、解寶、鄒淵、鄒潤、孫新、顧大嫂、樂和,共是八人,登上山來。

張清在聚義廳迎接他們,問道:“孫提轄,如今柴進佔據青州,重建大周朝,你為何不去投奔他,卻來我這個小寨子呢?”

孫立拱手道:“孫某擔任提轄十數年了,對梁山之事可謂瞭解頗多。那柴進不過是一個閒散財主,仗著前朝皇裔的身份,妄想圖謀江山,志大才疏,難成大事。他手下只有宋江一人尚有些真本事,卻又拉幫結派,懷有二心。與之相比,梁山泊好漢雲集,張將軍也有皇家血脈,才是最有潛力的。孫某不才,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眾頭領聞言鬨然而響,議論紛紛,大都喜笑顏開。孫立一看,心中已有定數,知道說中了大夥的心思。

其實,張清自上次穿越歸來後,宣佈了皇室身份,給柴進造成了很大壓力。柴進之所以倉促起兵,是感覺再不行動,恐怕要被張清佔據先機。

張清微微一笑,對孫立說道:“孫將軍抬舉我了。我梁山受柴進照拂多年,關係一向很好。雖然沒有隨他一同起兵,但是也不會與之為敵。”孫立一聽,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柴進已經稱帝,張清卻直呼他的名字,哪裡有尊敬之意。而張清剛才稱自己為“提轄”,這會卻改稱“將軍”,明顯是在鼓勵自己嘛!

孫立緊接著大聲道:“孫立有一言,請將軍斟酌。”張清道:“孫將軍請說。”孫立道:“如今天下大亂,各地將領多有割據稱王者,更兼北方遼國、西夏陳兵邊境,虎視眈眈。雖然趙官家送出大批財寶,暫時穩住他們,但是大夥都知道是老種經略相公和折家將在邊境頂著,否則兩國早就揮鞭南下了。張將軍若是不趁勢而起,恐錯過天時也!”

張清道:“孫將軍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只是圖謀大事,須得小心謹慎。柴進已經派王英前來,封我為‘衛將軍’,欲借公孫勝等幾員將領幫助打破高唐州。正好,你隨我一起去。”

孫立大喜,沒想到剛來梁山就受到重用,連忙拱手稱喏。張清依照規矩給登州好漢和湯隆發放了安家費和寶物,更使他們頃刻歸心。

翌日,張清親率公孫勝、楊林、王進、武松、林沖、魯智深、孫立、孫新、解珍、解寶前去支援宋江。蔣敬和王英大喜,提前歸去向宋江報信。

兩軍會合後,中軍帳裡,張清、公孫勝、宋江、蔣敬商議破高廉一事。一番客套後,公孫勝說道:“請宋將軍傳令,且著拔寨都起,看敵軍如何,貧道自有區處。”當日宋江傳令,各寨一齊引軍起身,直抵高唐州城壕,下寨已定。

次日早晨五更造飯,軍人都披掛衣甲。張清、公孫勝、宋江、蔣敬四騎馬直到軍前,搖旗擂鼓,吶喊篩鑼,殺到城下來。

知府高廉聽聞宋江軍馬又到,早晨已披掛了衣甲,開了城門,放下吊橋,引著三百神兵並大小將校出城迎敵。兩軍漸近,旗鼓相望,各擺開陣勢。

高廉出到陣前,厲聲喝罵道:“你那水窪草賊,既有心要來廝殺,定要分個勝敗,見個輸贏,走的不是好漢!”宋江聽罷,問一聲:“誰人出馬立斬此賊?”王英挺搶躍馬,直至垓心。高廉見了,喝問道:“誰與我直取此賊去?”那統制官隊裡轉出一員上將,喚做薛元輝,使兩口雙刀,騎一匹劣馬,飛出佇列,來戰王英。

兩個在陣前鬥了數十合,不分上下。張清回首道:“誰去助王英兄弟一把?”孫立初來,急欲立功,拍馬而出。高廉陣上飛出一馬,高叫:“休要倚多為勝,李旭來也!”迎上孫立。

戰不數合,孫立撥回馬望本陣便走。李旭不知是計,縱馬舞槍,盡力來趕。孫立略帶住了馬,拈弓取箭,扭轉身軀,只一箭,把李旭頭重腳輕射下馬去。薛元輝大吃一驚,躲閃不及,被王英一槍刺下馬去。兩軍齊吶聲喊。

高廉在馬上見了,大怒,急去馬鞍前鞽取下那面聚獸銅牌,把劍去擊。那裡敲得三下,只見神兵隊裡,捲起一陣黃砂來,罩的天昏地暗,日色無光。喊聲起處,豺狼虎豹怪獸毒蟲,就這黃砂內卷將出來。

眾軍恰待都走,公孫勝在馬上早掣出那一把松文古定劍來,指著敵軍,口中唸唸有詞,喝聲道:“疾!”只見一道金光射去,那夥怪獸毒蟲,都就黃砂中亂紛紛墜於陣前。眾軍人看時,卻都是白紙剪的虎豹走獸,黃砂盡皆蕩散不起。

宋江看了,鞭梢一指,大小三軍一齊掩殺過去。但見人亡馬倒,旗鼓交橫。高廉急把神兵退走入城。宋江軍馬趕到城下,城上急拽起吊橋,閉上城門,擂木炮石,如雨般打將下來。宋江叫且鳴金,收聚軍馬下寨,整點人數,各獲大勝。回帳稱謝公孫先生神功道德,隨即賞勞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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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勝來見張清,問今日表現如何?張清笑問:“我軍現有戰將數十員,完全可以趁機奪城,你道我為何按兵不動?”公孫勝道:“我亦有此疑,只不敢問耳!”

張清道:“我既然把柴進推出來,自然要助他打下一片基業,但是卻不能耗費太多人馬。高唐州已是囊中之物,隨時可取。我意在圍點打援,把周圍府縣一併佔據了。”

公孫勝恍然大悟,稱讚不已,又問高廉動向。張清道:“你既然已有定數,又何必問我?”公孫勝遂來見宋江,道:“今日雖是殺敗敵軍,眼見得那三百神兵退入城中去了,那廝今夜必來偷營劫寨。今晚可收軍一處,直至夜深,分去四面埋伏。這裡虛紮寨柵。夜間教眾將只聽霹靂響,看寨中火起,一齊進兵。”宋江聞聽,馬上傳令準備。

是夜,高廉果然點起三百神兵,背上各帶鐵葫蘆,於內藏著硫磺焰硝、煙火藥料,各人俱執鉤刃鐵掃帚,口內都銜蘆哨。二更前後,大開城門,放下吊橋,高廉當先,驅領神兵前進,背後卻帶三千餘騎奔殺前來。

離寨漸近,高廉在馬上作起妖法,卻早黑氣沖天,狂風大作,飛砂走石,播土揚塵。三百神兵各取火種,去那葫蘆口上點著,一聲蘆哨齊響,黑氣中間,火光罩身,大刀闊斧滾入寨裡來。

寨外高崗上,公孫勝仗劍作法,就空寨中平地上刮剌剌起個霹靂。三百神兵急待退步,只見那空寨中火起,光焰亂飛,上下通紅,無路可出。四面伏兵齊趕,圍定寨柵,三百神兵不曾走得一個,都被燒死在寨裡。

路旁閃過一隊步兵,為首正是楊林,一箭射中高廉肩膀。高廉急引了三十餘騎,奔走回城。

背後一隊騎兵追趕將來,乃是豹子頭林沖。看看趕上,高廉急叫放下吊橋,只帶得七八騎入城,其餘盡被林沖連人帶馬生擒活捉了去。

次日,宋江又引軍馬四面圍城,攻打甚急。高廉尋思:“我數年學得術法,不想今日被他破了,似此如之奈何?”只得使人去鄰近州府求救,急急修書二封,教去東昌、寇州,“二處離此不遠,這兩個知府都是我哥哥抬舉的人,教星夜起兵前來接應。”

又想了一想,“東昌府有個沒羽箭張清,武藝尚可,寇州卻沒什麼將領,濟不得事。聞聽東平府兵馬都監董平武藝超群,若得他來救,大事方諧。”又給東平府太守修書一封。差了三個帳前統制官,齎擎書信,放開西門,殺將出來。早被張清安排伏路兵給捉了,拿得三封書信,來與宋江商量,準備來個將計就計。

且說高廉每夜在城中空闊處堆積柴草,竟天價放火為號,城上只望救兵到來。過了數日,守城軍兵望見宋江陣中不戰自亂,急忙報知。高廉聽了,連忙披掛上城瞻望,只見三路人馬,戰塵蔽日,喊殺連天,衝奔前來,四面圍城軍馬,四散奔走。高廉知是三路救軍到了,盡點在城軍馬,大開城門,分頭掩殺出去。

方才殺入陣中,四面梁山人馬圍了上來,高廉這才發現中了埋伏,被殺得大敗。高廉慌忙口中唸唸有詞,喝聲道:“起!”駕一片黑雲,冉冉騰空,直上山頂。

張清驚訝道:“厲害啊!居然會駕雲之術!公孫勝何在?”只見後邊轉出公孫勝來,把劍在馬上望空揮動,口中唸唸有詞,喝聲道:“疾!”將劍望空一指,只見高廉從雲中倒撞下來。側首搶過錦豹子楊林,一刀把高廉砍死。可憐半世英雄漢,化作南柯夢裡人。

張清收攏兵馬,專等三府救兵到來,要捉沒羽箭張清、雙槍將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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