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王世子與長公主搶伶人的傳言不脛而走,已經成了百姓的飯後談資。
雖沒有人證實訊息的真偽,但誰在乎呢?
正應了那句話,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德陽王世子在薛御史和江夏郡主心中的印象已經降到了谷地。
這時候人才出眾的陳旬上門拜訪薛蘅,江夏郡主認為陳旬與她瓊林玉樹的女兒十分相配。
晚上,江夏郡主讓薛蘅與他們在房中一塊兒用晚膳問道:
“陳旬今日來找你都聊了些什麼?”
有薛御史在場,薛蘅便沒有單獨與江夏郡主在一起時的拘謹,就像普通人家閒聊:
“陳旬說世子和長公主搶男人之事以人盡皆知。
還有外面都在傳我們薛家的氣數快盡了,不然也不會將嫡女許配給一個斷袖。
爹爹,外面的人等著看我們笑話呢!”
“外面真這樣說?”薛御史一臉驚愕,但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能感覺出他聽見這訊息不止沒有生氣,反而還有點......偷樂。
“陳旬是什麼名聲,他說出來話還會有假嗎?再說了女兒何時曾欺騙過你”薛蘅反問到。
“乖女,爹自然是相信你的,陳旬飽讀聖賢也是不會說謊之人”
薛御史這才徹底的綻開笑顏。
他與德陽王年輕之時是好兄弟,否則也不會早早就成為兒女親家。
在德陽王剛落魄之時,他們關係依然是不錯,不然他也不會讓德陽王世子整日來府中找薛蘅玩耍。
但時日久了,外界竟然傳他捧高踩低,一門心思想退婚。
說的還這般振振有詞,起因不過是逢年過節之時,他忘了讓下人送上節禮,平日也很少約德陽王出來喝酒遊湖。
不管薛御史心中是怎麼想的,但他就是不準別人這樣說。
外界有了這樣的傳言,他如果再去退婚豈不是坐實了流言。
江夏郡主見薛御史心情不錯,便對薛御史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長公主與我是從小的玩伴,未來女婿與好友搶男人這事,我是接受不了。
那德陽王世子不僅是個斷袖,還是個沒擔當的男人,你去將這婚退了吧!”
這次薛御史沒有顧左右而言他,沉思了會道:
“德陽王世子行事如此荒唐,就算是為了薛家的臉面,這婚也是要退的。”
聽見薛御史親口說出了這句話,薛蘅終於鬆了一口氣。
薛御史在朝堂上倒是有雷霆手段,很少人有人敢得罪他。
薛蘅實在不明白為何薛御史願意被人說成是酷吏、佞臣,卻不願意別人說他趨炎附勢。
有時候薛蘅也會想出一個答案:那便是為了她留下一個罵名沒有任何好處,所以薛御史不願意。
用完晚膳薛蘅回到房中,拿出了梁昭送來的紅花油,想起了幼時之事。
梁昭是南軍麾下禁衛軍的黑騎校尉,領駐長安的七百騎兵。
禁軍八校皆是精勁之旅,而黑騎在其中尤為重要,多是天子的親信統領。
梁昭在這種情況下能成為黑騎校尉,實屬不易。
梁昭出身寒門,父親在戰場上待了一輩子也只是軍中的七品小官。
雖然他父親武功不行,但腦子活絡,為了給兒子尋找一個好前程,便將十三歲的梁昭送進了薛府。
梁昭來薛府的時候,薛蘅才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