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主持的桑林大會都是皇室的人才能參加,即使今年多要了一些人,卻依然選的是長安城裡的大族。
這些少年們家境豐實,若是傳出招親的訊息門檻都會被媒人踏破,不愁嫁、不愁娶的少年也只是當做一次遊玩擺了,感情的事情講究一切隨緣。
普通百姓則有很大的區別,平日裡為著一日三餐忙個不停,或是在貴人家裡當下人亦或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田,很少有與不同的異性接觸機會,大多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若是沒有同齡的男子或者女子那就難了。
仲春會雖是每年都有一次,年紀卻不等人,若是到了成親的年紀找不到合適的人也只能草草的成親為家裡分攤負擔。
因此普通百姓對仲春會甚是重視,一旦遇上了閤眼緣又聊的來的人異性,便會抓住機會深入的瞭解。
桑林大會上的少年則要則要懶散許多,當然也有像謝家公子那樣的人,終歸是少數。
第一次參加桑林大會的少年們心裡還有點放不開,與異性接觸的時候即使心裡有意也不會很明顯的表現出來,畢竟大家身份都不差又不是公娼館的男女,看上了直接勾勾手指將對方給招過來。
薛蘅今年是第一次參加仲春會,江夏郡主也覺得薛蘅不會與男子待上一整夜。
忽然間聽見自己的女兒被二皇子看中了他們還是訝了訝,不知道應該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此刻要談女兒的終身大事了,江夏郡主揮了揮手讓舞姬們先下去了。
樂器也隨之停了下來,此刻的寂靜與之前的喧囂形成鮮明的對比,耳朵裡忽然間感覺空蕩蕩的。
薛丞相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寂:“二皇子既然想請天子賜婚了想必對你很滿意,那你的想法是什麼,有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不想”薛蘅簡單的用兩個字回答了,她可不想讓薛丞相誤以為她是害羞、所以欲拒還迎。
薛丞相盯著薛蘅的眼眸看了幾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在後院他有十多個女兒,對於薛蘅的婚事他是最無所謂的。
執起酒杯在手裡晃盪:“天子在賜婚之前會先找德高望重的老臣做媒人,上次你娘拒絕太后做媒便說過要將你留到二十歲,這次我依舊會這樣回絕。”
薛蘅執起酒壺將眾人面前的杯子摻滿:“多謝爹,此次除了有關於二皇子的事情,還有一件關於三哥的事情。”
只要是有關薛叔的事情定不是什麼好事,江夏郡主挑眉道:“何事?”
薛蘅訥然道:“三哥借了祁連亭主的銀子,準備用...未來三嫂的嫁妝償還。”
“竟有這事?”薛丞相已經習慣了薛叔在外面胡搞,他都不知道幫薛叔擦過多少回屁股了。
他和薛蘅的第一反應相同也是難以置信,薛叔簡直是丟盡了薛家的臉面。
薛蘅手指在桌上磕了磕:“我已經讓祁連亭主明日帶著借條來薛府了,也告訴過她們不要傳出去。”
江夏郡主深深的吸了一口,彷彿是在積蓄力量,然後抬起手掌用力的拍了一下圓桌,桌上的酒杯微微跳動了幾下,灑出去了不少的酒。
薛司農方才見要談家事了他不方便插話,便抬起頭仰望月空思緒也神遊太空去了,被著忽然間的重擊聲差點嚇的丟掉了魂,埋怨的瞧了一眼始作俑者。
江夏郡主忿恨的說道,“叔兒,真是越來越欠管教了。”
薛叔每天被困在院子裡甚是無聊,只有進入夢鄉的時候他才能找尋一點慰藉。
他今日也不列外的早早便上了床,做起了春秋大夢彷彿身臨仲春會一般,他還成為了眾人眼裡的焦點,站在中間的舞臺上睥睨著四周的少女們,欣賞著她們眼眸的崇拜。
“三少爺,你醒醒呀。”琴兒站在床邊輕聲喚道。
“別打擾我清夢。”薛叔終究還是被吵醒了,惱怒的看了一天琴兒又繼續閉上了眼睛,他想試試還能不能繼續做方才的美夢。
“三少爺別睡了,方才老爺傳話來了讓你過去一趟。”琴兒無奈,老爺的吩咐她可不敢拖沓。
“老爺?”薛叔就像是打了雞血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他直起身子坐在床上,嘴角慢慢的上揚,莫非是他的自由就快要恢復了?
此刻是一點也不拖沓,下床、穿衣照了照鏡子,便吹著口哨朝著上房小跑而去.......
翌日
祁連亭主果真拿著欠條來到了薛府,江夏郡主這次特意接待了她。
“許久未見郡主,郡主依舊光彩照人。”
江夏郡主坐在主位上,對著祁連亭主露出難得一見的笑臉,“不知不覺你也長大了,有時間就讓你娘來丞相府陪我坐坐。”
“是,我娘在家中也念叨著郡主呢!”雖說今日是來要債的,但郡主親自接待她,她也不大好就這麼將欠條拿出來收債,得找一個合適的契機才行。
薛蘅看來看江夏郡主又看了看祁連亭主,知道兩人都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心思,便開口道:“祁連,我三哥的欠條拿出來吧!我娘已經知道此事,昨日懲罰過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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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亭主有些不好意思,“怎麼此事還驚動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