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叔成親的日子就快到了,薛府的下人也隨之忙碌起來。
後廚著手準備著宴會上使用的大量食材,一車車的食物、酒水運進了薛府。
薛家在大昭根深蒂固枝葉繁盛,薛丞相這一支為薛家本家,在整個族內舉重若輕的地位,薛叔的婚禮單是薛家的親朋友便來了不少。
倘若是加上薛丞相在朝堂上的老友和江夏郡主的好友,還那些依附著薛丞相的官吏,宴會當日定會高朋滿座。
半月前薛府就開始熱鬧,廂房也已經被遠方來的客人住了大半。
薛府的府門時常有著形形色色的人進出,門房吳大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他肩上的重擔。
薛家三公子要娶妻的訊息長安城裡已經傳遍,坊間少不了議論丞相的兒子娶親的那一日會有多大的排場,到了那一日定要去瞧一瞧。
外面的世界如此喧囂,唯獨薛叔這個新郎官的院子裡依然冷冷清清。
雖要到成親的日子了他依然被禁足,每日只有貼身丫鬟為伴,彷彿要成親的人不是他。
將薛叔禁足在院子裡薛丞相也是無奈之舉,他在心裡想著薛叔已經被關了足足一季,倘若是成親前的幾日將他放了出去,若是鬧氣了性子玩失蹤又咋辦?
如今親朋友都來了婚禮是不能取消,更不能讓親家看了笑話再因此接了仇怨,只能對薛叔院子的周圍看管的愈發嚴密了。
薛叔又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被關在院子,有幾次趁著月黑風高護衛容易犯困,他便悄悄的爬上牆角輕輕的躍下。
他自詡這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哼著曲子走了三五步,便遠遠的瞧見一群黑影朝著他快速的奔來,愣神的片刻他反應過來是府裡的看家狗。
若不是他機敏再加上身手矯捷又熟練的翻回了院子,恐怕就沒有今日的婚事了。
他站在院子裡咬著牙心裡暗罵薛丞相這隻老狐狸,為了對付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他兩條腿又怎麼能跑過四條腿,更何況還是有著獠牙咬人不見血的大狼狗。
如今已徹底的接受了這坎坷的命運,反正在過幾日就能天高任鳥飛了,薛丞相再也管不著他。
薛叔的堂表兄弟姐妹來到薛府的那一日,只在薛叔的院子裡見上了他一面說了會話。
他們感覺到了薛叔興致缺缺,沒聊多久便起身告辭了。
眾人疑惑薛叔身為新郎臉上卻沒有喜氣的樣子,還將自己困在院子裡不出去會客,莫非是他有婚前恐懼症?
眾人皆覺得奇怪,又因著薛丞相江夏郡主是長輩,與長輩相處始終不如與薛蘅相處隨意,這些話不好問。
便在午膳結束時坐在亭子裡聊天:“叔哥哥就要成婚了怎麼也不出來玩玩,還將自己關在院子裡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家醜不可外揚,薛蘅便笑了笑道:“三哥聽說未來三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不少大作流傳在坊間,所以趁著成親前提升自己文學修養,希望日後能夠追趕上三嫂的腳步。”
眾人對於薛叔還不瞭解?除了整日在外面與狐朋狗友把酒言歡,寫一些狗屁不通的詩詞自我感覺良好。
倘若讓他看些正經書,薛叔便開始說:將歲月浪費在這些枯燥無味的書籍上,實在辜負大好的時光,我替你們感到悲哀、悲涼、悲慼。”
因著薛叔的起點著實太低了,眾人對他的預期便不高,雖然詩詞對於男子來說不是正經事,好歹也能修身養性、陶冶情操,他若是真的如此也算是有進步,知曉日後要體貼妻子。
可惜薛叔混不吝名聲早就傳遍了,這番說辭無人相信,不過世事無絕對薛家姑媽的女兒謝清就認同的點了點頭。
謝清和善愛笑來了薛府沒有多長的時日,就連薛蘅房中的李嬤嬤都說謝清好。
謝清住在薛府的木槿院,這院子是薛家姑媽薛韻出嫁前住的,薛姑媽是薛老爺子唯一的女兒,從小就受到父兄的疼愛,她住的木槿院修繕華麗就連薛蘅的薔薇院都比不上。
這些年薛姑媽在益州照顧薛家祖父母,此次薛叔成婚她也只打發了女兒、女婿來參加。
謝清到了薛府便帶上禮物送給薛姑媽年輕時的好友,一來二去謝清結交了不少好友。
謝清此事是專程來參加薛叔的婚禮,偶爾與好友也會聊起薛叔。
她也來到薛府也只見著了一次薛叔,便用了薛蘅那日的話裡回答好友。
薛叔為了追上夫人的步伐,於是在成親前依然閉門苦讀的事情很快流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