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是惠字輩,剃度之後無相大師給他賜法號為惠通。
惠通入了蘭若寺一直都沒有什麼慧根,與他同入寺的小沙彌比他優秀,他唯恐不能成為正式的和尚,所以嚴守清規戒律清規從不沾葷腥。
即使如今順利的拿到了度牒也是一樣,他日日誦經佛祖已經在他的心裡,他對佛法很有興趣,立志日後要成為他師父無相那般的大師。
修行在於修心,他依然會嚴守清規戒律清規不會沾葷腥,也只有這樣日後才會有機會得到主持的重視,有機會深入的專研佛法。
所以他婉拒道:“多謝鄉君美意,只是小僧不沾葷腥在此心領了。”
薛蘅聽見此話覺得倍感親切,因著吃素是漢傳自己定的規矩,源頭就是崇尚佛法的梁武帝編寫的《斷酒肉文》。
雖著現在沒有梁武帝禁止和尚不能沾葷腥,但惠通堅決不沾葷腥一臉嚴肅的樣子,讓薛蘅在心裡著大昭就是真實存在過的朝代。
也許她的想法太過狹隘,可她總是情不自禁的在大昭尋找她熟悉的影子。
“不沾葷腥也無事,燒朱院也有素食嘛!。”
惠通雖嚴守清規戒律卻並不是死板的人,他知道日後想成為大師沒有權貴的支援將會很是困難,也願意與薛蘅走的近一點希望日後能夠得到一些支援。
他單手作禮道:“那小僧恭敬不如從命了。”
薛蘅與惠通朝著燒朱院而去,小紅也跟在後面一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和尚,不過並沒有發現疑似欲圖不軌的和尚。
燒朱院在廂房的前面,因著蘭若寺的香火旺去燒朱院吃飯的香客也很是多,不乏一些貴人與薛蘅擦肩而過,大多都是一些婦人很少見著男子香客。
燒朱院與之長安的大酒樓相比則要簡樸不少,雖是簡樸收拾的還是乾乾淨淨,來上香的貴人們時常也會來這兒用膳。
進了燒朱院已經有不少香客在這裡用膳,隨意的挑選了一個沒有香客的方桌落座,便有小沙彌詢問要吃一些什麼。
薛蘅則是葷素都點了一些,惠通吃他的素齋,她吃她的葷食互不打擾便可以了。
瞧著端雞鴨魚肉走過來的和尚,薛蘅忽然間有種想笑的感覺,佛家講究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y、不妄語、不飲酒。
這些和尚分配來油水充足燒朱院幹活,時常遊走於香客之間想必也會遇見更多的誘惑,若是這樣還心存佛之大智慧,心智不為無明所矇蔽,也算是高僧。
看著桌上的松花鱖魚,炒珍珠雞,般若湯,單是賣相就很不錯,倒也不輸酒樓裡做的,難怪貴賓樓會來燒朱院挖人,貴賓樓也真是另闢蹊徑的招廚子。
素食主要是以麵食為主做成不同的口味賣相不錯,薛蘅嘗過一次味道還不錯。
她吃的差不多了,看了看四周依然人來人往的香客們,說道:“前些日子有僧人運送佛像來長安城,其中可有你們蘭若寺的和尚?”
惠通放下筷子,抿了一口茶:“鄉君也得知了鳩摩智法師回到大昭的訊息吧!其中自然是有我們蘭若寺的和尚前去觀摩。
不過供奉佛像的大殿正在修建,最遲都得三個月之後那些佛像才能接受香火供奉。”
惠通笑了起來,他已經能想到日後大殿修建完成蘭若寺香火鼎盛的樣子了。
薛蘅繼續道:“運送佛像實屬不易,這一路風餐露宿的難為他們了。”
惠通擺了擺手道:“這有何難的又沒有定下要多少時日歸來,一路上的寺廟眾多,走累了就找尋寺廟掛單即可,不過這一路可夠遠的。”
“這樣是弘揚佛法功德一件”薛蘅看著惠通頭上的戒疤:“鳩摩智法師若是回到長安必定會帶回會許多佛經。”
惠通嘆了口氣道:“若是鳩摩智法師直接回長安就好了,涼州城的寺廟都有法師從孔雀王朝帶回的佛經,佛像,咱們長安城的寺廟也不能屈居人後。
鳩摩智法師來信說,他準備先去往大昭各地傳播佛經最後再回到長安城,
不過住持已經派師叔帶著師兄們去涼州接鳩摩智法師回長安城,同行的還有長安其他寺廟的僧人。”
惠通還記得住持收到來信時萬年不變的臉露出了一絲焦急,許是擔心法師日後留在其他城不肯回長安了。
師叔臨走的時候主持還再三告誡他,一定要儘快將鳩摩智法師請回來,請不回法師也一定要將法師取到的所有經書和佛像帶回來。
他們蘭若寺是大昭的第一大寺,這些經書佛像只能供奉在蘭若寺裡。
也許是鳩摩智法師的光環太大了,薛蘅想打聽的是送佛像的和尚,但惠通一直唸叨著鳩摩智法師如何厲害,鳩摩智法師就是他畢生努力的方向。
薛蘅對這些並不是很有興趣,於是打斷了他的話:“那幾個送佛像的和尚還在寺廟裡嗎?我也想見見外地的和尚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