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細細的思考了一會奶孃方才說的話,若是這樣做倒是可以省下不少的銀子,並且也沒有什麼風險,最多也是損失一點種子罷了。
但又想著自己身為漢壽鄉君,去侵佔那些無主的田地有點拉不下面子,心裡總感覺像是私自侵佔了別人的財產,這樣做與坊間的潑皮又有什麼區別。
況且她若是這般做了,附近的村民定是會知曉了此法,到時候便會紛紛效仿,或許還會眼紅她侵佔了那麼多的田地,在背後誹謗她。
“奶孃真的覺這這樣做可行?”薛蘅心裡有些糾結此事。
奶孃無奈的拍了拍大腿,這般好事若是換做是她定會毫不猶豫的拿下。
也是像奶孃無事就看律法鑽空子的人太少了,否則那些無主的田地早就被瓜分光了。
他們的鄉君什麼都好,就是人太年輕了臉皮很薄,坊間的百姓為了銀子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更何況此事還不會違反律法。
換一個方法想還是為大昭做了貢獻,荒廢上的土地種植出來的糧食可以多養活不少的人了。
想了想又再次道:“老奴不僅觀閱了《土地法》,還有關這方面的卷宗,這樣做是的確可行,並且還有參考的案例,並且還有的大家族便是用這樣的方式,一步一步蠶食了周邊的土地。
薛家在益州獨大,倘若那些家族日後知曉了,自家的田地被侵佔了又如何?還不是隻能打掉了牙齒往自己的肚子裡吞。
在此事上我們不僅有律法的支援,還有整個薛家在後面做我們的後盾,若是那些家族不服氣也只能憋著。”
奶孃其實還有些話沒有說完,看過《土地法》的讀書人並不屑於這般去做,並且這條律法面向的受眾是基層的百姓,他們往往不識字,更不會看《土地法》了。
薛蘅聽聞便再次思考了一會,漢壽鄉能提供的資源太少了,她的確需要更多資源才能更好的發展漢壽鄉,日後遲早也會在周邊繼續購買土地。
最終下定了決心,“真是辛苦奶孃了,這件事情依然交給奶孃去處理。”
總算是將薛蘅說動了,奶孃笑了笑,:“老奴定會將這事辦得妥妥帖帖,不過道長想好那些地接下來要怎麼處置了嗎?”
奶孃看著薛蘅還在思考之中,便又道:“老奴當初心裡還是擔心田地的主人突然回來繼續種植,便只吩咐下人隨意灑下了一些豆子,若是主人要將土地拿回去我們也不虧,倘若道長沒想好怎麼利用,老奴就繼續吩咐下人接著種大豆,先將地給佔著以後再做打算。”
薛蘅感覺自從到了漢壽鄉便繁忙了不少,要思考的事情也隨之多了起來。
雖然奶孃的法子可以用,那些土地也還得過上兩年才能成為她的,為避免這兩年期間主人家來檢視田地,將田地索要回去,便不能在上面蓋房子之類的死物。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可行:“小桃曾提起,有一種像是柳絮的植物,王長吏本準備用來紡線,結果韌性不夠,不過可以將它填充在衣物裡當做保暖的物料,我到覺著可以試著將這種植物種子下去。”
奶孃聽聞便知曉薛蘅說的是什麼植物了,漢壽鄉的人也同樣知曉。
於是起身走到窗邊,從花瓶中抽出一朵黃色花蕊,淡紫色花瓣的野花。
這種小花自從薛蘅來到了漢壽鄉,便時常會在田野間或是道路旁見著,應當是漢壽鄉這兒特有的生命力頑強的野花。
奶孃將花拿到了薛蘅跟前:“道長說的可是這種大火草,等著花期結束了便會開始結果子,結出來的果子就是柳絮狀的白團團,當地人經常用它來止血有奇效。”
薛蘅看了一眼:“對,我說的就是這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