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與趙夫人談好了便不再賞花宴多留,到了宴會上與王妃聊了一會,便帶著趙夫人回到了郡王府。
趙夫人則居住在薛蘅隔壁的院子裡,住在郡王府的這段時日裡,她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平日裡除了用膳便待在屋子裡寫寫字畫很安靜。
這讓薛蘅放心了一點,而她在趙夫人面前則是有什麼便說什麼,並且還時常出言諷刺打擊趙夫人。
不過趙夫人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彷彿是完全將薛蘅的話語不放在心上,只有她自己知曉心裡對薛蘅是有多麼的怨恨,將其全部忍在了心中。
雖是如此薛蘅並沒有放下對趙夫人的戒心,依然吩咐侍衛暗中留意趙夫人的一舉一動,任何異常的地方皆要向她回報。
趙夫人年輕貌美,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大家風範,同時出手也闊綽,給下人的賞銀很足,她住在郡王府的日子裡以此收買了不少人心。
因為賞錢的原因,尋常的下人對待趙夫人的吩咐比對待王妃的完成的還要利落。
薛蘅心裡大概知曉了一點為何趙家的人會那般的忠心了,有個這般闊綽的主子,心裡定然是感激不盡。
這一日用了晚膳,天氣悶熱無心睡眠,薛蘅與趙夫人坐在院子裡的涼亭接著月光打發時辰。
“趙夫人,貧道聽說播州有個道觀不錯你可知曉。”
“道長可是說的流雲觀”趙夫人有些不確定,不過出名的道觀就這一個。
“沒錯,明日貧道想去道觀裡拜拜,你去幫貧道打點一下吧!”薛蘅看著天空的皎月。
趙夫人手裡捧著茶杯,眼眸裡倏地過了狡黠的光芒:“洗月道長這般信任我了?將此事交給我去處理,難道就不擔心我在暗處設下圈套陷害你嗎?”
“如此甚好,正好可以將你們一網打盡。”薛蘅平淡的說出了這話,彷彿是將趙夫人完全不放在眼裡。
“道長還真會說笑,那我下去準備這件事了。”趙夫人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涼亭。
薛蘅看著在天空之中緩慢移動的皎月,時不時的還有云朵從中飄過,思緒寧靜了不少。
景侍衛來到了涼亭之中:“道長,最近有很多武藝高強的人潛伏在郡王府周邊,我覺著這些人應當是不安好心。”
等著雲層已經完全從皎月上移開,薛蘅收回了目光:“若是如此那就不用手下留情,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是”
“王妃那裡收到了席華的來信,我過去一下,你去處理我交代你的事情吧。”
“是”
翌日。
用了早膳薛蘅按照計劃上了馬車前往道觀裡,趙夫人也坐在馬車中陪同她。
走到街道上,薛蘅吩咐瓔珞將車廂兩旁的簾子掀開,過了一會視線裡便出現了一間鋪子。
“聽說這間鋪子是趙夫人成親以前開的,裡面在賣一種價格低廉的酒,受到了很多百姓的喜愛。”
趙夫人回憶起了往事:“沒錯,酒裡面確實是新增了從益州北部而來的香蛇麻釀製,與官府出產的酒大有不同,多是年輕人愛喝,道長是宜州人沒喝過加香蛇麻釀製的酒嗎?”
“喝過,不過益州將香蛇麻叫做啤酒花,釀出來的酒也叫做啤酒。”薛蘅也吩咐酒廠裡的工人釀了幾次啤酒。
不過喜愛啤酒的百姓並不多,銷量提不上去利潤也就不多了,因此便沒有擴大規模,只是少量的釀製。
“我也聽說益州北部的山區有山民會釀這種酒,雖然酒的味道和常見的酒不同,但釀製過程簡單,同時也不怎麼醉人,喝著玩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趙夫人的這間店鋪所賺的利潤也會拿去撫養幼兒嗎?”薛蘅有些好奇,趙夫人若是在後世定然是一個慈善家。
“是這樣,其實我和亡夫與道長一樣心繫百姓,一心為百姓謀福祉,不知道為什麼道長要對我們兵戎相見。”
薛蘅繼續望著窗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趙夫人繼續說:“我們趙家販賣私鹽這件事情我並不否認,不過銷售地點不過是中山國的周邊罷了,從沒有長途跋涉運送到定康縣,並且我的鹽場出產的鹽價格也遠遠低於官鹽的價格,這是為百姓做好事,道長卻將此當做利刃來攻擊我們。”
薛蘅笑了笑便吩咐瓔珞將車簾放下,然後便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不再搭理趙夫人。
趙夫人深深的看了薛蘅一眼,最終也選擇了沉默。
馬車行駛了一會便到了道觀的外面,位於城邊上,來往的香客並不多,同時道觀的外面也沒有小販叫賣,顯得很清淨,偶爾有幾隻飛鳥劃過能夠很清晰的聽見。
馬車停在了道觀的臺階下面,瓔珞扶著薛蘅率先下了馬車,趙夫人便跟在後面也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