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已經看見了遠方的破廟,就快要到達目的地了,步伐不由的也加快了不少。
忽然寂靜的夜裡傳來了一聲聲音。
“哎喲…嘶,好疼!誰來幫幫我。”
“你們聽見什麼聲音沒有。”車薇朝著一旁草叢裡望去。
“好像是誰的求救聲。”歐雪也看了過去。
“有人嗎,幫幫我。”求救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錯”車薇拉著席瑞的衣袖:“我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今在荒郊野外又是晚上,席瑞並不想節外生枝,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執拗不過車薇的熱心腸跟著她到了草叢邊上。
撥開茂密的草叢便看見泥土地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孩,表情很痛苦像是受了什麼重傷。
這些日子車薇陪著席瑞去到鄉間收購水果,看見了不少村民的生活拮据,能夠每日吃上飽飯已經很不錯。
現在看見痛苦的躺在地上骨瘦如柴的少年,便想起了在洗月觀裡看見的那些衣裳整潔,大魚大肉,每月的零花比那些普通農戶一家人一年花費還多的少年,頓時便同情心氾濫。
“小弟弟,你怎麼了,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少年在心中冷笑著,誰是你弟弟了,有姐姐穿著綾羅綢緞弟弟穿著破爛的嗎?這些人不過是為了滿足心裡的那一點虛榮心、優越感罷了。
“我的腿扭了很疼不能動,貴人可以吩咐你的下人扶我起來嗎?”少年彎著一隻腳表情很痛苦。
車薇求助的看向席瑞,下人是席家的人,沒得到席瑞的允許是不會聽她的吩咐。
席瑞在坊間多年,知曉不能因為對方是個小孩便放鬆了警惕,防人之心不可無。
同時對於少年大晚上的出現在此處很疑惑:“你叫做什麼名字,你的家人呢?”
“我叫英子”頓了頓悲傷道:“我父母是仙台人遇上了戰亂不幸被韋家軍給殺了,我是跟逃難的人來到這邊討飯吃。”
說完此話眼睛裡還擠出了幾滴悲傷的淚水。
“那跟你一塊的人呢?”
“沒有過路文書也沒錢打點,來到定康縣遇上了官吏便被抓去幹苦力了,我年紀還小做不了什麼事情,離石公府就放了我一馬。”
“那你又是怎麼到這兒的?”席瑞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我在定康縣討飯吃的時候,聽旁人說漢壽鄉的日子不錯,村民用用豆渣餵豬,所以想去漢壽鄉討飯吃,倘若每日有豆渣吃也不至於會餓死了。”
“漢壽鄉?”席瑞抱著手睥睨著英子:“既然你要去漢壽鄉,為何又在這荒郊野外遊蕩。”
英子痛苦的捏了捏彎曲的腿:“我到了漢壽鄉才知曉官吏不準身份不明的人入鄉,無奈之下遇上了製糖人,如今幫著製糖人做著活討飯吃,方才出來打水不小心崴了腳,倒在了這裡。”
英子說完便指了指滾落在一旁的木桶。
席瑞仔細的觀察了片刻,地上確實是有一攤水漬,並且少年對於他的問題回答得順暢,一個小孩即使有問題也傷害不了他,防備之心便消失了大半,吩咐下人將英子扶了起來。
歐雪看著英子單腳站立好像有點困難,便將下山之時在地上撿到的木棍遞了過去,“英子,你拿著這個杵著走要容易一點!”
“多謝貴人”英子因為一直腿站立搖搖晃晃的不穩,在接過木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歐雪的手指。
歐雪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然後一個耳光打在了英子的臉上。
“你做什麼呢,好心給你棍子,小小年紀就這樣輕浮也不知道學一些好的。”
“你做什麼呢?”車薇惱怒的擋在了英子的前面:“他才多大啊!是你內心太過齷齪了。”以為自己是天仙嗎,人人都想非禮你。
歐雪冷笑著,“我齷齪?方才他分明是故意想要摸我的手,我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乞丐?就算不是故意的那又怎麼樣?他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
“歐姑娘,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孩,你跟他計較只會顯得你心胸狹窄。”席瑞出來打圓場。
他身邊也有不少的姑娘會圍著他轉,如今接觸的多了,越發覺得車薇的好,溫柔、體貼、懂禮、善良,雖然是被寵著長大的卻沒有染上壞的習性,只是驕縱任性孩子氣了一些,這些只是小問題。
歐雪的心情跌倒了低谷“兩位公子和小姐,咱們是從西青而來的並且還相識已久,這時候你們不忙著我,竟然幫著一個小乞丐說話?”
“他不過就是碰到了你的手指頭至於嗎?”席瑞越發覺著歐雪是在耍小姐脾氣了。
“他這樣髒,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毛病。”歐雪如今感覺自己一個人身單力薄,說多了也沒有用。
英子拄著木棍,神情落寞紅著眼眶:“我沒有病,我準備今晚上幹了活就去河中將衣物給洗了,如今崴了腳是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