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在山頂上游歷一會,仔細的檢查了瑪卡的生長情況,兄弟二人果真是幹活的一把好手。
田地裡瑪卡種植的井然有序,田坎也修整的整整齊齊,像是將工作當做樂趣也做的那類人。
難怪方才會說閒得無聊想找一些事情做,這讓薛蘅想著二十隻雞會不會不夠,要不要再加二十隻給兄弟二人,或者在送幾隻豬仔上來?
……
車微無論是怎麼軟磨硬泡依然沒有突破官差的防線,無奈之下只好坐在小路旁,期望薛蘅還會走這一條山路下山。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給等到了。
薛蘅也想過就此將車薇甩掉,無奈的是下山的路就這一條修整過比較好走,再者車薇跟在她的身後也沒有什麼,有侍衛守在身旁倒也無法打擾到他。
到了山下已經臨近黃昏時刻,漢壽鄉各個作坊也開始陸陸續續的下工。
道路上多了不少統一衣物的人,這些人便是作坊的工人。
薛蘅想著反正要給村民提供衣物,何不找紡織作坊製作一批同樣的衣物呢,這樣還能體現出漢壽鄉的特色,管理起來也要容易一些。
只要進入作坊便必須要穿工作服,這樣一來,倘若是有外人混入很容易便能發現。
大昭穿的衣物也是依長袍為主,實際上並不方便連個腰包也沒有,需要裝物什便只能放在胸口或是袖口很不穩當。
薛蘅便按照後世的一體式工裝服設計了樣式,褲子和衣服上分別有兩個大口袋,可以裝不少的物什。
工人們最初拿著這些衣物的時候很是滿意,在他們的眼裡這種樣式很好看,並且裝起東西來也很方便。
不過也有人反應有一個缺點,那便是如廁的時候有點不方便。
薛蘅當初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倒是忘了這一茬,只想著穿起來方便,便決定之後的工作服還是將衣服和褲子分開。
回到鄉君府吃了定康縣特色的牛肉片,她便去到了位於漢壽鄉最中央的廣場上。
廣場的中間有一面牆,牆上先是摸了一層水泥,然後又刷了一層黑色的漆便是大昭的第一面黑板。
黑板上的作用主要是釋出一些公告,大部分還寫著一些漢壽鄉百姓聽聞過的逸聞趣事。
此刻在黑板前面有個夫子,正在一個字一個字的朗誦著黑板上的逸聞,幫助漢壽鄉的村民將平日裡說的話和字都對應上來,透過這個目的教會漢壽鄉的村民認識一些字。
不過圍在黑板邊上的大多是一些六歲到十六歲的孩子,成年的男女更傾向於做在一塊聊著生活上的瑣事,再者商量等工坊放假的時候就一塊去定康縣遊玩。
小孩子們也沒有定力,有的聽著聽著就沒有了耐心便開始叫起來,跑起來,笑起來。
夫子領了銀子便要完成手裡的任務,無論周遭的環境有多麼的嘈雜,他依然看著黑板上的字朗誦著,並且到了關鍵的地方還能說得慷概激昂。
其實朗誦的內容也只是一個關於吝嗇鬼的故事,夫子卻念出了《將進酒》的慷慨激昂。
有一種大學教授般的感覺。
“這個夫子還不錯,他能夠不受外界干擾,一直陶醉在他的工作中。”薛蘅讚歎,這樣的人天上就是當老師的料啊,出身在古代還真是埋沒了人才。
小桃笑道:“夫子是王長吏請來的,這個夫子平日就喜歡喝兩口,做起事情來倒不會馬虎,這些日子裡每日都能按時來到廣場上朗誦文章。”
“吝嗇鬼這幾個故事已經說了一個月,那些記性好的孩子,應當能夠認全裡面的字了吧!”薛蘅看了看四周嬉鬧的孩子,他們還能無憂無慮的玩耍幾年,等著再大一點便要挑起家裡的重擔了。
廣場上之所以會有這一茬,便是為了給漢壽鄉的孩子掃掃盲,同時也能發展為漢壽鄉的一塊特色,倘若有外人來到漢壽鄉參觀的時候,定然會驚歎還有個學習識字的地方。
“有好些人已經會認黑板上面的字了,本來這就是定康縣本地流傳的逸聞趣事,他們就算有幾個字單獨拎出來不認識,但合在一起定然是沒有問題。
剩下的那些人依然不認識字的小孩,恐怕也沒有將認字這回事放在心上,他們覺得只要認識平日接觸到的字就行了。”
成年人每日需要忙活的時辰太多,下了工之後還要處理家裡的瑣事,很少有心思充實自己。
若是讓薛蘅每日上班六個時辰,再讓她學一門語言,她也是做不到,也不會有這個心要去做。
所以對於更願意在一日忙碌結束選擇去休息的人,薛蘅對他們也無意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何必去幹擾呢。
只要他們能將自家的小孩子送到廣場來就好了,這些小孩子才是薛蘅的主要的針對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