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登艙門前的人正是此次任務的負責人,陸軍少將任清平。
他環視了一眼人群,目光似乎在陳零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陳零的表情依舊冷厲,但心中思緒卻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在此之前,他還執行過一次維和任務。為期,兩年。
明明是他讓任璇接下那部軍旅片的,但好像,在電視劇開拍的時候他是沒辦法回來參演了。
“你們都是從各軍營裡抽調出來的精英,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我沒什麼好說的,時間要到了,上機吧。”
任清平收回視線,朗聲說道。隨後往旁邊退開一步,把登艙門讓出來。
眾人默不作聲地登上機艙,一個接著一個,秩序井然。
陳零是最後一個登艙的,他路過任清平身邊時微微駐步,沖任少將略一點頭打了招呼。
最後一步踏入機艙前,他的視線往東方看去。
隱隱泛白,天將破曉。
就要天亮了啊。
陳零的眉眼逐漸柔和下來。
任父隨後走上機艙,他的警務員已經將紙筆還有信封發到每個軍人手裡,“老規矩,大家寫遺書吧,十分鐘時間。”
陳零手裡握著筆,面前是攤開的幹淨信紙。
每一次趕赴危險境地執行特殊任務時,他們都會寫一封遺書。
陳零執行過上百次特殊任務,寫過上百封遺書,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握著手裡的筆,想說的話很多很多,當想要寫下來時卻根本寫不出一個字。
欲言卻不知所言,最後連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任清平以往無論是自己去執行任務,還是送這些後輩去執行任務,從來都不會幹涉他們。
這次是他唯一一次破例。
他狀似隨意地往機艙裡面走,路過陳零旁邊看到那張空白的信紙時心下一嘆。伸手拍了拍陳零的肩膀,“隨便寫寫吧。”
肩膀突然被人觸碰,陳零有些錯愕,手裡無意識轉著的筆就這樣滾掉到了地上。
他正打算俯身去撿,任清平已經蹲下身子撿起來,站直後遞到他面前。
陳零伸手接過,“多謝首長。”
任清平搖頭一笑,“你放心吧。”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陳零卻聽懂了他的未盡之意。
待任清平重新走回到入口處時,坐在陳零隔壁的江銀才湊近陳零小聲問道:“營長,你和任少將很熟嗎?”
陳零把筆蓋推開,合到筆尾,漫不經心地瞥了江銀一眼,“我未來岳父,你說熟不熟?”
當然,兩人還有其他關系,從他爸那一輩的交情去算就是世叔與世侄的關系。但陳零更喜歡從他和任璇的關系去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