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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倩女靈蘇 (1)

“楊尊主說差了!”明鬥笑道,“以蘇兒的容貌,到時候,提親的人還不踩破了門檻?”眾人又笑,陽景一邊笑,一邊偷看少女,俊臉微微泛紅。

少女冷笑一聲,忽道:“誰說我要嫁人的?我偏不嫁人,孤孤單單地過一輩子!”楊風來笑道:“野丫頭又說瘋話,女人不嫁人做什麼?”少女大聲說:“男人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明鬥笑道:“有些事,男人能做,女人可不能……”少女怪問:“什麼事?”明鬥笑嘻嘻正要開口,施南庭咳嗽一聲,忽說:“明尊主,有什麼話,上了大船再說!”

江小流見這少女身姿動人、言語動聽,頓也大大地動心。他一向野慣了,少女的小船一靠岸,就縱身跳了上去。樂之揚與他秤不離砣,也跟著上了船。陽景看在眼裡,面有怒容。三尊均上了陽景的船,兩艘小船晃晃悠悠地向前駛去。

江小流蹺腿坐在船頭,掃視海面,大吹法螺:“我當玄武湖也算個大的,跟這海水一比,就跟撒泡尿差不多!”

,海裡的螃蟹比山還大,烏龜比城還高,看見那些雲朵了嗎?全都是蛟龍打哈欠撥出的水汽。”

江小流暗暗心驚,強笑說:“哄你爹呢,這樣大的螃蟹烏龜,爬上岸還不把人都吃絕了?”

樂之揚笑道:“你不知道,那些東西跟船隻一樣,身子都是空心的,全仗海水託著,自己花不了多少力氣,可是上了岸,先不說行動費力,就是那幾百萬斤的分量,先把自己的骨頭壓垮了。”

江小流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將信將疑:“咱們乘船出海,大家夥從水裡冒出來怎麼辦?”

樂之揚笑道:“我教你一個乖,見了這些東西,你就大口地吸氣,吸一口氣,叫一聲馬,隨他多大的家夥也是服服帖帖!”江小流摸不著頭腦,說道:“這也管用?”:“這法兒叫做‘吸馬’,正是這些大怪物的剋星。”

“吸馬?”江小流一呆一愣,心想還有這樣的巧妙法兒,一時兩眼望海,心裡十分神往。忽聽少女“咯”的一笑,江小流聽她笑聲,酥癢入骨,忙問:“小姑娘,你笑什麼?”少女哼了一聲,說道:“我是小姑娘,你就是個大蠢材。”

“你說我嗎?”江小流變了臉色。

“不說你說誰?”少女款款說道:“你叫人戲弄了也不知道?海裡面是有大魚大鼈,可也不至於如山如城。他吹牛,你吸馬,虧你居然信以為真,哼,這不是蠢材是什麼?”

“吹牛?吸馬?”江小流唸了兩次,恍然大悟,撲上去要撕樂之揚的嘴。

樂之揚忙一跺腳,舢板左右搖晃,江小流還沒撲近,就被晃倒在地,來不及爬起,樂之揚一個翻身,將他狠狠壓在下面。江小流嗷嗷慘叫:“有本事的,不要晃船。”樂之揚笑道:“你有本事,怎麼站也站不穩?”

少女忽道:“吸馬的,我教你個法兒,一下子就能翻過來,你學不學?”江小流情急亂求醫:“我學,我學!”少女說:“左腳後撐,右手前扶……”江小流應聲變招,一撐一扶。樂之揚頓覺下方起伏,幾乎壓制不住。只聽少女又說:“左手反出,扣其腰脅。”

江小流左手忽出,扣住樂之揚的左腰,樂之揚痛癢交迸,一口氣登時洩了。江小流趁勢翻起,只聽少女又叫:“擰左腕,出右膝!”江小流如法施為,一把擰住樂之揚的左腕,右膝前頂,不偏不倚,頂住了樂之揚的腰眼,樂之揚腰間軟麻,反給江小流壓在了船板上。

江小流又驚又喜,兩人交鋒,十有九次都是他輸,今日反敗為勝,真如做夢一樣,不由大喝一聲:“樂之揚,你服不服?”樂之揚咬牙不語,但叫江小流頂住“腎俞xue”,掙紮不開,只聽少女冷笑道:“小懲大戒,看你還敢不敢戲弄人?”

樂之揚低聲喝道:“江小流,放開我!”江小流向來怕他,聽他語帶怒氣,慌忙放手,笑道:“怎麼,輸不起嗎?”樂之揚坐起身來,冷冷不語,少女瞅了江小流一眼,鄙夷道:“沒出息,你明明勝了,又怕他幹什麼?”

江小流搓手幹笑:“姑娘有所不知,今兒勝了,明兒又輸,那時可就糟了。”

“這有什麼?”少女淡淡說道,“明兒我教你幾招,保你打得他滿地找牙!”江小流大喜,連連拱手:“有勞姑娘了,要不然,我拜你為師好了。”少女目透笑意,口中說道:“拜師就免了,我年紀小,還不能收徒……”

正說著,忽聽:“江小流,拜她為師多麻煩,不如娶她為妻,白天教你練武,晚上給你生孩子……”話沒說完,少女右手船槳“嗖”地揚起,樂之揚左頰劇痛,撲通一聲掉進海裡。

江小流嚇了一跳,忙叫:“樂之揚!”忽見水花湧動,樂之揚從水裡冒出頭來,雙手扣住船舷,正要翻身爬上,這時頭頂風起,船槳落在了手指上。樂之揚痛得一縮手,又沉入海裡。江小流轉眼看去,蒙面女目光冰冷,透出濃濃的怒氣,慌忙連連拱手:“姑娘息怒,他不過說笑兩句,您老千萬別放在心上。”

少女看他一眼,不悅道:“他剛才戲弄你,你怎麼還幫他說話?”江小流幹笑說:“他是我兄弟,哥哥打弟弟,也是應該的。”少女怒道:“真是賤骨頭。他對我無禮,我就得罰他!”江小流忙問:“怎麼罰?”少女面紗抖動,淡淡說道:“到達大船以前,罰他不得出水!”

兩人說話間,樂之揚幾次想要爬上小艇,均被木槳擊落,無奈之下,只好雙手攀住船舷隨之向前。另一艘船的人看見,均是哈哈大笑。樂之揚聽見笑聲,幾乎氣炸了肺,但那船槳好似長了眼睛,他稍有爬上船的意思,船槳立刻落下,要麼打中手臂,要麼打中頭臉,均是痛徹骨髓,叫人無法忍受。

行駛數裡有餘,遠遠駛來一艘大船,船身黝黑,白帆如雲,帆面上繡了一隻金色的鼉龍。

到了船邊,上面放下纜繩,將小艇上的眾人吊上大船。樂之揚最後一個上船,船上有不少人等候,見了他均是駭笑。樂之揚渾身濕透,左頰高高腫起,左眼不住地流出淚水,此時面對眾人又羞又氣,恨不得轉身一躍,跳進海裡淹死才好。

船上許多少年男女,見了三尊紛紛行禮,明鬥一指兩人,笑著說道:“這是樂之揚,這是江小流,都是新入島的弟子。各位都是師兄,要好好對待師弟。”又向陽景笑說,“你帶樂師弟去換一身衣服,這樣濕著,小心得病!”

樂之揚窘迫之際,聽了這話,打心窩裡一陣溫暖。陽景看他一眼,冷冷說道:“跟我來!”說著徑自走向底艙。

船隻甚大,除了甲板上方的水手座艙,甲板之下還有一層起居艙室。進了一個艙室,陽景忽地回過頭來,沖樂之揚齜牙一笑。樂之揚一呆,還沒有所回應,陽景猛地撲了上來。

樂之揚只覺脖子一緊,後背狠狠撞上了艙壁,陽景的臉上布滿獰笑,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左拳捅在他胸腹之間,一股劇痛直竄入腦,樂之揚幾乎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