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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安天之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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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朱微大為驚訝,“你是說,四哥不會勤王?”

“這個難說。”張敬祖微微苦笑,“聖上信中交代,仙長此去,不能洩露他的所在。”

樂之揚心中豁亮,朱元璋一定看出他對朱微的情意,故將朱微留在衛所,如此一來,服燕王、解救衛所之圍,更不敢洩露朱元璋藏身之地。進而推斷,禁軍圍攻錦衣衛,也在老皇帝意料之中,朱元璋老謀深算,果然名不虛傳。

意想及此,樂之揚頭皮發麻,心頭生出一絲恐懼。席應真臨走之前,反複叮囑他不要涉入帝王家事,而今他越陷越深,已然無法自拔,一想到朱元璋的手段,便覺心驚膽顫,可是看著朱微的雙眼,他又恐懼盡消,豪氣頓生,只覺天下再無難事。

一時間,樂之揚轉了七八個念頭,忽而笑道:“張指揮使,陛下就相信我能說服燕王?”

“形勢使然。”張敬祖漫不經意地說,“燕王若不勤王,照樣不能活命。”

樂之揚道:“燕王無兵無將,又該如何勤王。”張敬祖道:“聖上書信如此,下官照本宣科。”停頓一下,意味聲長地道,“燕王天縱英才,必有取勝之法。”

“好。”樂之揚笑了笑,“我就走一遭。”瞥了朱微一眼,小公主望著他,眼裡滿含關切,口唇微微一動,眼眶裡倏爾聚滿淚水。

樂之揚沖她笑笑,吸一口氣,向馬靴說道:“閣下請帶路。”馬靴點一點頭,快步走向牆洞,樂之揚緊跟其後,走到洞口前,忽聽朱微叫道:“樂之……道靈,你……”嗓音嗚咽,帶上哭腔。

樂之揚心如刀割,猛一咬牙,硬起心腸,向前走了十來步,身後門戶閉合,光亮消失。馬靴手裡多了一支火把,火光搖曳,照得暗道忽明忽暗。不一會兒,前方出現一道鐵閘,閘前有錦衣武士守衛。

馬靴拿出令牌,武士驗過,絞起閘門。兩人透過,再走百十步,又有鐵閘守衛在前。如此層層設防,乃是避免敵人發現地道入口,趁隙攻入衛所。樂之揚看在眼裡,稍稍安心,尋思錦衣衛果如張敬祖所說,機關重重,不易攻破。

思索間,地道到了盡頭,掀開蓋子,幹草味兒撲鼻而來,樂之揚環視周圍,卻是一間草料馬房。

馬靴一言不發,低頭向前。樂之揚沒奈何,只得跟上。

出了草料房,穿過無人民宅,進入一條小巷,巷子裡三三兩兩站著百姓,戰戰兢兢地眺望遠處。那兒呼聲震天、火光隱隱,不時傳來巨響,樂之揚情知禁軍開始進攻衛所,心中七上八下,端端無法平靜。

他呆呆觀望,腦子混沌一團,直到馬靴叫喚,方才回過神來。樂之揚無精打採,跟在馬靴後面。馬靴貌不驚人,腳力卻很驚人,穿著一雙馬靴,走路卻無聲息,穿街繞巷,嫻熟至極。他儼然知道禁軍巡邏路線,遇上巡邏隊伍之前,總能先行一步避開。

二人一路走過,無所阻礙。到了僻靜處,馬靴腳下一拐,忽然鑽入一條長巷,巷子裡空寂少人,家家戶戶懸掛紅燈,燭影搖紅,燈火曖昧,穿行其間,令人心生迷思、浮想聯翩。

樂之揚認得這一條巷子,本名“春喜巷”,乃是秦淮名妓在城裡的寓所,多為相好的權貴購置。某些權貴礙於聲名,不便公然出入青樓,就在這巷裡買下館舍,入夜後將名妓接入幽會。這秘密人所共知,但因買屋人多是王公貴戚,官府縱然知道,也無人敢來查探。因其入夜後家家戶戶高掛紅燈,京城百姓又稱其“朱燈巷”,妒恨之餘,意有所指。

馬靴腳下不停,走到巷子盡頭,停在一道窄門前,指了指門戶,身子一縮,沒入陰影深處,靜聲息氣,儼然消失不見。

樂之揚心中暗凜,錦衣衛的探子神出鬼沒,自己所作所為,未必沒有受到監視。猶豫一下,再看那一道窄門,烏漆墨黑,上有銅環。樂之揚把心一橫,抓住銅環敲了兩下,可是無人應門。焦躁間,忽聽窄門那邊傳來細微呼吸,長吐緩吸,非但是內家好手,而且不止一人。

他心頭一動,縱身跳起,腳尖在牆上一點,人已越過丈餘高牆,循聲望去,黑暗裡幾團人影伏在門前,手中的兵刃閃閃發亮。

樂之揚落到一人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回頭一驚,剛要呼叫,就被樂之揚點中要xue。其他數人應聲回頭,樂之揚“洞簫指”左右齊發,一一點倒,眾人兵刃墜地,叮當作響。

樂之揚轉身入內,不料一道人影從暗裡躥出,瞬息連出六掌。樂之揚措手不及,接連後退,那人緊隨不捨,拳腳飄飄灑灑,不給人喘息之機。樂之揚欲要回擊,他又飄然退走,儼然一團煙霧,打之不著,揮之不去,一連二十餘招,打得樂之揚只有招架之功、幾無還手之力,無奈之下,只好叫道:“道衍師兄!”

那人咦了一聲,飄然後退,光頭僧袍,正是道衍,他盯著樂之揚,似乎驚訝,又似警惕,皺眉道:“是你?”

樂之揚緩過氣來,竟覺手腳酸軟。方才道衍所用武功,遠遠超乎想象,亦且招招狠辣,幾乎兒要了他的小命。樂之揚盯著道衍滿心疑惑:“這和尚的武功何時怎樣高了?莫非他先前一直藏私,沒有顯露真正本事……”

道衍見他沉默,厲聲道:“怎麼不說話?”樂之揚定一定神,笑道:“師兄見諒,我有要事求見燕王?”

“燕王?”道衍眼裡疑慮更濃,目光轉向地上幾名守衛。

“師兄勿怪。”樂之揚尷尬道,“我打倒他們,是怕燕王受驚離開。”

道衍哼了一聲,說道:“你怎麼知道燕王在這兒?”樂之揚知他精明,索性直言:“錦衣衛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