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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蛇蠍心腸(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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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一動,樂之揚轉變心法,心中演奏“周天靈飛曲”,以《靈飛經》裡的內功駕馭真氣,這一來,猶如以水濟火,竟然生出奇效,亂走的真氣緩慢下來,起初不甚情願,漸漸跟上心中曲調,那一股狂龍也似的真氣分枝散葉,先後分出二十二股,分別注入各大經脈,經脈注滿,還有剩餘,合為一股,納入丹田氣海,轉運任督二脈,流轉之間,又將各脈真氣聚合歸一,徐徐上下,沖關破隘,到了頭頂,再又分開,如此分分合合,急如飛電,緩如滾珠,無所不至,無所不及,毛孔舒張、物我兩忘。身子彷彿失去重量,飄飄然,浩浩然,直要羽化登仙、隨風飛去一般。

這情形不知過了多久,樂之揚靈機震動,蘇醒過來,只覺神清氣朗,彷彿脫胎換骨,從內而外為之一新。他情不自禁,縱身一躍,竟然跳起一丈有餘,他又驚又喜,不待下墜,身子一擰,雙手扣住附近的石壁,手足並用,嘗試向上攀升。這一試,不止雙手力道驚人,雙腳也是矯捷了得,一掃瘸腿孱弱,力量之大,遠勝斷筋之前。

樂之揚狂喜不禁,忘乎所以,一口氣爬到崖頂,縱身一躍,高高跳起,連翻了五六個空心跟鬥,方才輕飄飄落在地上,舉目望去,月落日升,東方微白。樂之揚意猶未盡,提起丹田之氣,發出一聲長嘯。

嘯聲沖天而起,儼然旭日東升,升到至高處盤旋不下,一如大鵬展翅,掀起萬裡長風,掃蕩括蒼山裡的毒雲慘霧。

嘯了足足一刻光景,樂之揚真氣澎湃,絲毫不衰,忽聽遠處傳來沙沙沙的腳步聲,又輕又快,當是好手。樂之揚未明敵友,收起嘯聲,跳上一棵大樹,這一跳輕松寫意,落下時樹枝微微顫動,彷彿蜂蝶落在花心。

樂之揚不勝詫異,習武以來,他的輕功也從未達到如許境界,更何況還斷過腳筋,按照梁思禽的意思,今生今世,再也無法使用輕功。如今輕功不弱反強、遠勝以往,當真奇哉怪也,就如做夢一樣。

他百思不解,摸一摸足頸處的肌瘤,那兒凸凹不平,又長出一層繭子。這些天,任他如何內視,也沒發現蠱蟲的影子,若說蠱蟲死光,可又為何反複長出角質。

腳步聲更近,樂之揚居高望遠,但見遠處山坡下出現兩人,距離此間尚有三百餘步,也即是說,方才聽見動靜,二人該在一裡之外。這兩人輕功不弱,又相隔極遠,樂之揚能夠聽見腳步聲響,當真神乎其神,傳說中“天視地聽”也不過如此。

他驚喜之餘,又覺迷惘,耳力精妙至斯,應是得益於《靈飛經》,數月以來,除了昨晚,他從未練過這一門內功,何以突飛猛進,著實令人不解。

疑惑接二連三、越想越多,思索間,那二人已經走近,藉著晨光看去,一個是“碧鹽使者”杜酉陽,另一個卻是“青鹽使者”淳于英,均是鹽幫的老熟人。

兩人雙腿包裹木製馬甲,奔上坡頂,左顧右盼,杜酉陽忽道:“奇怪,人呢?”

“那嘯聲好厲害。”淳于英沉吟,“莫不是鐵木黎到了?”

“說笑!”杜酉陽搖頭,“若是鐵木黎,你我還有命在?”

“待我叫一聲。”淳于英清一下嗓子,“來的是哪位前輩,還請現身一見?”

樂之揚暗自好笑,淳于英年長甚多,竟以前輩相稱。這一片山巒奇峰絕谷、毒物百出,楚空山也曾折戟失手,以二人的能耐,萬難逾越障礙,故而應是先走水路到達小鏡湖,再由湖畔翻山過來。只是兩人為何深入“毒王谷”?為何又說鐵木黎和雲虛要來?這兩大高手天南地北,為何要來括蒼山?

樂之揚滿腹疑竇,但見兩人轉身要走,急忙直起身來,想要跳下去與二人相見。

身形方動,忽覺有人拍打肩膀,樂之揚險些跳了起來,只聽耳邊有人說道:“別怕,是我!”

樂之揚應聲回頭,只見梁思禽站在身後,望著他似笑非笑。

樂之揚張口要叫,梁思禽擺了擺手,指向樹下。樂之揚轉眼望去,杜、淳二人一無所覺,邊走邊說,徑直走下山坡,消失在樹林深處。

“落先生!”樂之揚驚喜不已,“你沒事麼?我還以為,以為你……”

“以為我死了?”梁思禽搖頭苦笑,“去死不遠,一步之遙。”

“你度過‘六虛劫’了?”樂之揚又問。

梁思禽又是搖頭:“這兒不好說話,還是下去吧!”晃身落地,樂之揚也跟著跳下。

梁思禽打量樂之揚,目光停在足頸,驚訝道:“你的腳當真好了?不對,不只好了,比起以前還要強上許多。”

他一眼看破,道:“是啊!真奇怪,也不知怎麼好的?”

梁思禽道:“你也不知原由?”道:“或許跟‘奇鬼蠱’有關。”

“奇鬼蠱?”梁思禽動容道,“你中了奇鬼蠱?”

樂之揚默然點頭,梁思禽沉吟一下,說道:“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所過之處,草中樹上鑽出許多蛇蠍蟲蟻,均是怪模怪樣,一瞧就是劇毒之物,飛的飛,爬的爬,各各驚惶逃竄。不久聚少成多,化為一股濁流,色彩斑斕,毒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