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晏芝就這麼做了個無比後悔的決定。
三天後她下班回家,看著向之衡窩在沙發上,頂著個鳥窩頭,手裡緊緊攥著個遊戲機,茶幾上擺滿了各種遊戲手柄跟卡帶包裝盒,連帶她檔案都是轉移了陣地。
她看著桌上亂七八糟的外賣袋子,氣不打一處來,生氣地沖他吼道:“你就不能整整?我是你媽?”
“不就亂了點嗎?這麼兇幹嘛?”向之衡騰出空閑下巴沖她一揚,“整個東西能浪費多少時間?兇巴巴的。”
“我剛工作完也很累好不好?你他媽過來把東西倒了。”她氣鼓鼓地指著桌子罵他。
“我不倒,我憑什麼倒?昨天你猜拳輸了,今天分明就是輪到你。”
向之衡毫不示弱,專注地看著電視螢幕對抗著遊戲當中的守護者。
晏芝是真氣頭上了,二話不說過來直接將電視後頭的ht線拔掉。螢幕漸漸黑下,他打了半小時的程序根本來不及存檔,就這麼功虧一簣地結束,之前花費的精力統統泡湯。
氣氛好像也隨著遊戲漸漸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晏芝心裡頭發怵,心虛地低下腦袋,咬著嘴唇不說話,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沖動。她餘光瞄見向之衡還是拿著遊戲手柄,好像在看她,只是不知道他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
向之衡一定很生氣吧···
她正琢磨著如何開口道歉,卻見他將手柄扔到一邊,腦袋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靠墊上,嘟囔了一句:“你這姑娘真不講理。”
晏芝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神色,向之衡臉上一點生氣的徵兆都沒有,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揉揉她頭發,揚起嘴角沖她笑:“現在知道對不起我了?”
晏芝依舊犟著,別過臉不說話。
他將她碎發別到耳後,輕聲道:“行了知道了,你別跟我慪氣。”
她心裡頭的防備明明已經築成了一道道高牆,時刻提防著眼前即將來臨的狂風暴雨,有點害怕,也帶著不甘心的倔強。可是到最後,黑夜將至,卻偏偏抵擋不了溫柔的月光,它輕易地穿過圍牆,肆意傾瀉著柔和光芒。
有些大幅度的落差是會讓人感到委屈難過的,比如——虛驚一場。
晏芝眼眶紅紅,咬著牙使勁憋著眼淚往肚子裡吞:“明明是你先不對···是你先不倒垃圾還兇人,然後我才會···”
“我操,你咋這麼不經嚇呢。”向之衡笑得有點無奈,“我都沒說什麼,你是不是又要哭鼻子?”
“滾吧,我真的不想看見你了。”晏芝聲音哽咽,耷拉著腦袋離開。
他看著她悻悻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笑起來,一邊往客廳桌上走去:“行了,我整,我現在就整,不許哭啊,女漢子大丈夫的,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
“行了祖宗,我錯了還不行嗎?”
“整幹淨了已經,你自己看嘛···桌上一塵不染。”
“躲房間幹嘛?都跟你說別哭了···”
※※※
你也許不會相信,我常常想象你是多麼美好,多麼可愛,但實際見了你面的時候,你比我想象的要美好的多,可愛的多。
要是世上只有我們兩個人多麼好,我一定要把你欺負得哭不出來。
——朱生豪《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到這就告一段落了。上篇高中時代的番外,算是個小彩蛋,因為我記得有個讀者是高三黨,所以突發奇想來了段,不過臨時起意寫的有點糙,看著玩玩就行。
寫文這事兒吧,跟新年倒計時一樣,完結遲早會來臨,但結束之後又是新的開始,這也是我寫到跨年那天就停筆的原因。
咱們馬哲裡頭不學過唯物辯證法嘛,發展的實質就是事物的前進、上升,是新事物代替舊事物。要用發展的觀點看問題。
哈哈哈哈哈哈行了我不扯淡了。
文是沒了哈,生活還得繼續,我摁著向之衡的頭給大家道個別。
各位江湖再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