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想逃?我是喜歡拍國外那些看起來很大膽的雜志,怎麼,礙著你這個大少爺什麼事了?”
尚菲凡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她,冷聲開口:“我沒你的照片,我的意思是讓你不要多管我的閑事。”
男人淡淡地擋開了淩澈的爪,向著他的車方向走去。
“我就多管閑事怎麼了!就是因為我以前不管,所以任心這麼被你欺負!”
“欺負?”
尚菲凡回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女人,聲音變得更加陰冷:“我承認我大學確實早就和阮心妤在一起,但是你就這麼確定,她過去就像你認為的那樣無辜?”
這次,尚菲凡倒是頗為大力地甩開淩澈,大踏步地走向馬路對面的車。
淩澈有些聽不太懂地站在原地,突然身旁刮過一陣勁風,一個白色的身影竄向了正在馬路中央的尚菲凡。
男人的衣袖又被人狠狠拽住,往後猛地一拉,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沖撞著身後的女人,二人的身軀一下緊緊相貼,面容也第一次如此相近,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劇烈的心跳和噴灑的呼吸。
兩人都有些被嚇到,快速反應過來之後,厭惡地各自退開一步。
本以為是淩澈糾纏不休,沒想到是表情陰鷙的任心。
“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我高中怎麼對不起你了?”
整理好心情,任心冷聲問道。
柏油鋪就的大馬路中央,一男一女站在其中,無言對質著。
這條路平常走的人不多,屬於文藝青年會經常閑逛的路線。
彼時,只有他們三個。
“…是不是在你任心的世界裡,從來不會對不起人?”
男人的聲線不再向過去那般冰冷,但卻懷著有些刺人的傷痛。
任心皺著眉,不解地看著高出她一個頭的尚菲凡。
正當她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側目看見一抹黑色的幻影,像旋風般竄到二人的跟前,如蛇形般快速飄逸。
“算了,沒什麼好再多聊的。”
尚菲凡剛要轉身,任心突然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領,帶著他向外猛地一蹦。
“任心!”
尚菲凡睜大雙眼,眼前的畫面,像是分幀的畫面,慢慢推進著,卻沒有一點聲音。
眼前,任心驚訝呆滯的臉完完全全定格在他的腦海中,白色的身影被黑色的車狠狠帶動,那向來纖細的腰肢,竟撞擊在車的左前車燈上。
任心的臉瞬間扭作一團,雙目痛苦地閉了起來,微微仰頭,整個身徹底失去力量。
自己的手掌被車撞得沒有知覺,任心的心髒似乎被慢慢地剜去一塊似地,忍淚放開她花費多日才烘焙出的抹茶蛋糕。
白色的盒在空中劃過一道憂傷的弧線,最後,摔得滿地。
那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悸動,讓尚菲凡死命地想抓住那雙揪住他衣領的手,可他竟然無能為力,手掌怎麼也不聽大腦的使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
已經冷卻多年的心髒,再次燒得滾燙。
最後,車猛然停駐,只有任心不再有動靜的身軀,靜謐地躺在馬路中央,車跟前。
萬籟俱寂,淩澈雙目撐大,嘴巴也嚇得合不攏。
“素心…素心!”
任心聽不見尚菲凡絕望的嘶吼,滿眼,只有她那碎成一地的抹茶蛋糕。
修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