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臨聽到兩人的笑聲,有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堵氣道:“吾乃青蓮劍客隔十八代傳人,爾等休得小看!”
葉宰捧著肚子狂笑,調侃道:“得虧那天你沒帶劍,否則不殺得成都前衛血流成河啊……”
“呵呵,呵呵……”李唯輔放下碗筷,也是笑個不停。
三人鬧過一會兒,說回了正題。
王之臨一改先前的鬱悶,眉飛色舞道:“昨日前衛節堂中,他們聽過我的來意,那梁屹主動跳了出來,拍著胸脯大包大攬,說都司庫房大使是他妻弟,我建昌標營要的東西他全包了,保證按廢品的價格來。”
葉宰回想了下樑屹那副陰陰的模樣,疑惑道:“他何以前倨後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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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臨撇撇嘴,“還不是怕了良臣!會商後他私下拉著我直住道歉,說那日是喝多了馬尿,行事說話這才失了分寸。喏……”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疊銀票遞給葉宰,續道:“這是他讓我轉交的賠罪禮,請葉副使務必收下,否則他將前來抱著葉副使大腿哭求寬宥。”
葉宰不置可否,先得看了“誠意”再說,於是接過銀票一瞧,共五張,每張一千兩。
誠意挺足嘛!
葉宰撣撣銀票,笑道:“行之你告訴梁屹,歉意我收下了。但是!毆打上官的大罪不能如此簡單的就算了,他還得幫我們搞到足夠的火藥、硝石、鳥銃。唔,這次不讓他出血,我們自己出銀子。”
“良臣此言大善!得饒人處且饒人。”李唯輔撫須讚道。
三人又商量了會兒其它細務,便各自散去。
葉宰沒出去,他要等待一位“尊貴”的客人。
下午兩三點鐘,客人來了。
朱恭成一臉酒色過度的樣子,初進來就抱怨道:“葉副使,我知道你想要做甚,請恕我無能為力。”
葉宰笑問:“朱兄,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
朱恭城突然伸出兩指,點點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而後鄙夷道:“我是成天呆在怡紅院裡,可鼠有鼠路、蛇有蛇道,我這眼睛耳朵也不是擺設。你這兩天在成都大肆採購,市面為之一空,定然囊中羞澀了唄!”
“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朱兄是也。”葉宰被人諷刺沒錢,卻一點不顯窘迫。
“別別,葉兄的知己是白花花的銀子,我當不起,當不起。”朱恭連連搖手,急忙掐斷葉宰套近乎的苗頭。
然而,借錢的怕老賴!
葉宰準確把握到債權人由爺變孫的心理,慢條斯理道:“朱兄,你不幫我,我就走不到建昌。走不到建昌,我到哪裡去撈錢?到時周王府問起來,可不是我不願還錢,而是你錯失機會嘍。”
“合著你大手大腳的花錢,反是我的不對?”朱恭城跳起八丈高,指著自己的鼻子氣咻咻道。
“是啊,兄弟如今難以為繼,再不借點,前面的定然變為壞賬。”葉宰兩手一攤道。
“哈哈”朱恭城氣極而笑,指著葉宰道:“你就不怕周王的你算賬?”
葉宰抬起頭,深遂的目光彷彿穿越了屋頂看向了北方,傲然道:“朱兄何必說些氣話。宰要怕死就不會北上力抗東虜了,所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耶?”
“你……你……”朱恭城手指頭顫個不停,半晌後頹然道:“最後一次,你想要多少?”
“成都乃西南大邑,銀錢豐沛,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不如借個狠的,十萬兩如何?”
“不可能!”
“那借十五萬兩。”
“葉兄少開玩笑,為何越加越多?”
“朱兄,我有個好想法。借十五萬,然後把前面的帳清了,如此顯得我有信譽,你也能對上面交差。”
“嘶……容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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