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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衛玠

他的同夥們聽了都是一陣鬨笑,那人紅了臉,正要說話,已被人擠了開去,一個白白瘦瘦的家夥晃到桌前來:“好妹妹,我的身材如何?”

我嘆了口氣,指著伊麗莎白的臉蛋問他們:“你們哪一位的面板有這位妹妹白?面板不好還露這麼多,真不怕汙人眼目!”

那人不服氣:“胡姬的面板白,那是天生的,我們能跟胡人比麼?”

“有一個人,他不是胡人,卻比這個妹妹更白。”我作出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望向那人身後的虛空,“他叫做衛玠,是衛瓘的孫子。聽說他將舉家遷往建鄴,我們為再見他一次,已在此恭候多日。”

結果是全場穿了衣服的人都鼓掌起鬨叫好,把那些裸奔的帥哥們當場臊跑。

像這類的事情,我和伊麗莎白幾乎每次進城都要幹這麼一遭,反正建鄴城裡閑著無聊喜歡在公眾場合顯擺的貴族帥哥挺多,每次逛街都能遇到幾個。

碰到塗脂抹粉的,我們就說:“你再塗十斤粉也不如人家衛玠白。”

碰到穿錦服繡的,我們就說:“你穿得再花團錦簇,也不如人家衛玠一襲素袍好看。”

碰到高談闊論的,我們就說:“你說了這麼半天,大家都聽得打哈欠,要是衛玠來了,一句話就能讓大夥兒都拈花微笑。”

碰到有書卷氣的,我們就說:“本來你氣質不錯,可惜我們見過衛玠,旁人氣質再好,跟他一比就像豬頭了!”

碰到擺酷不理人的,我們就說:“你的冷漠只在表面上,衛玠的冷漠才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大悲憫。”

……

總之,在我們的努力下,還沒見過衛玠的建鄴人就有一半都成了衛粉,我和伊麗莎白成了“愛衛委員會”的會長。而且,不止是衛粉,就連那些不相信我們誇張說辭的衛黑們,都開始期待衛玠的到來,因為衛玠不來,他們就無法用事實來駁斥我們。

整個建鄴城,人人翹首以盼,等待衛玠。

這種情況下,衛玠只要到了建鄴,還能跑出我們的視力範圍麼?

不可能!

這種得罪人的事幹多了,我們發現自己的處境漸漸變得危險起來:我們進出城的路上時常會有行蹤詭秘的江湖人士跟蹤,租住的房子外偶爾也會出現幾具屍體。一個愛衛委員會的成員告訴我們,幸虧會裡有些武林高手暗中保護我們,否則我們早被暗殺好幾次了。於是四月初夏的一天早上,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搬到城裡去跟那些高手會員們做鄰居,銀子花點就花點吧,畢竟性命要緊。

一開門,我們就發現一大堆人在掄刀弄劍的打,有幾個明顯是我們嘲諷過的貴族帥哥的手下,跟他們對打的當然是我們愛衛會的人。

我連忙把門關上,可是有冷箭透過紙窗射進來。

“怎麼辦?”伊麗莎白忽閃著大眼問我。

“跑!”

我跟她一起,一人系一個包袱在肩,乘亂從後門沖出。

有幾個人追上來。

幸虧有倆寶貝,一個是貼身穿的防護服,一個就是從小習武的伊麗莎白。至於長眠針,那麼珍貴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便糟蹋在這些人身上。

我們且戰且退,拐個彎,過了一個路口,看見前方有輛大馬車攔路。

其實也不能算攔路,那馬車還在走,不過因為馬車太大了,實在走得慢,也就像在攔我們路了。

我看那馬車挺華麗,估計是什麼達官顯貴的車,料那些貴族子弟的手下也不敢亂來的,想想打架還是太累,狐假虎威休息一下會更好些,於是就拉著伊麗莎白往馬車裡鑽。

馬車裡光線暗,我們一時不適應,只模模糊糊瞧見幾個黑影,大約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一家人。

“不好意思啊各位,外面有壞人,借你們的車避一下。”我厚著臉皮大剌剌的跟他們打招呼。

“叔寶,你出去看看。怎麼快到建鄴了,還這麼不太平呢!”這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是,母親。”一個男子淡淡的應了一聲,就撩開門簾走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