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還很多呢，比如說這裡不是你想要保持清醒就能保持得住的，你剛剛應該也有感覺。”緋茶說，“想要剋制住睡過去額慾望，只有一個辦法，說話，不停地說話，思考，不停地去思考。只有保持著腦子活躍，才有希望走出去。”

“你這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聽來的？”封燼將信將疑。

“第二個壞訊息就是——你想不行聽呀？

封燼剋制住自己想要回頭的慾望，微微的側頭，用眼神餘光看了看這個害的他進入了這個鬼地方的女孩兒，她的眼神中好像沒有害怕，只有勢在必得和……躍躍欲試。

封燼心情忽然不好了：“你是故意的吧？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故意的！什麼追殺你的，什麼迫不得已逃上船，都是假的，你就是想拉著我到這種鬼地方吧！我告訴你，你若是存著什麼壞心眼兒，知道些什麼北境本無雪和桃花源的小秘密，想要利用我來實現願望，最好死了這條心。我可不是輕易就會死的人。”

“保持這個狀態哦，頭腦還算清楚，還能說出這麼長的句子，就是不知道你一會兒還會不會這麼清醒。”

鳳于歸來了這裡六次，每一次醒來，都會忘記很多事情，但是每一次為了尋找真相踏進北境這一片白茫茫中，她那些彷彿被封印住的記憶立刻回籠。

只有在這時候，她才能清楚地記得，封燼死在她面前六次。

每一次的死法，各不相同。

緋茶縮了縮脖子。

這個世界的惡意還真是大。

花式死法。

封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第二個壞訊息是什麼？”

“除了腳之外的身體其他部位，不要碰到地面。”至於為什麼，緋茶不知道，鳳于歸也不知道，但是她記得，封燼曾經踉蹌了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想著想著，緋茶伸手戳了戳封燼：“你說現在的你，還活著嗎？”

封燼一陣惡寒：“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活著就行。

鳳于歸來到了北境六次，見到了封燼六次。

緋茶覺得……不能吧，第一次的封燼是人，第二次，第三次之後的每一次，鳳于歸是怎麼確認他還是人的？

或者說她本就知道那之後的封燼不是人，但是為了最終的願望，為了心底憋住的一口氣能夠出去，即使封燼不是人，她也想帶著他離開這裡？

噫~

“我們就這麼一直走……就像是在沙漠中似的，看不到盡頭，還無法感知時間，甚至我們連方向都無法確認，你覺得，我們真的能出去？”封燼說話間，已經帶上了焦慮和殺意，就像是隻要聽到她的一個確定字眼，就再也忍不住動手的念頭。

“傳說，進入這裡的人，沒有離開的。”緋茶說完，聽著封燼的呼吸都急促了，她壞心的拖長聲音，然後一個大轉折，“但是你覺得這可能嗎？”

先不說最後離開了北境的鳳于歸，就說這個江湖上的傳說——如果沒有人活著回到那個世界，如果那個或者那些活著的人失去了記憶，那麼，江湖上關於“北境本無雪”的傳說是怎麼流傳起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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