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什麼？”

“鳳于歸。”

老老實實，茫然又無助。

彷彿機械生鏽一般。

讓緋茶一直重複一個問題是不可能的，接下來，就是緋茶的花式兒提問時間。

“我叫什麼？”

“鳳于歸……”

“你叫什麼？”

“……”

完犢子！

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叫封燼。”

“你叫……”

緋茶一巴掌呼過去：“不要重複我說的話，自己用腦子想。”

再不動腦子，你將會失去你的腦子。

“你叫什麼？”

“封……燼……”

緋茶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又很快消失，變成了鬱悶：“這種教養智障兒童說話的詭異成就感是怎麼回事兒……”

緋茶又要花式提問，以此來保證封燼腦子還在運轉，人還是有意識的，一邊又要仔細的盯著他——行屍走肉靠的是慣性，大腦支撐不住的時候，指令無法下達到腿上之後，慣性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也會消失殆盡，她要做的，就保證能在封燼堅持不住的時候，拉住他，不要讓他倒下，接觸到地面。

緋茶可以直接攙扶著封燼，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一是這樣可以檢測封燼腦子還有沒有運轉。

二是，她也困頓異常，必須要給大腦留下一項工作。

留下這項工作就會像是在腦海中存放下了一枚定時炸彈，即使緋茶是困頓的，甚至在那麼幾秒鐘時候也進入了行屍走肉的狀態，也會在警鈴大作的時候清醒一瞬。

這一瞬間，可以讓他們再多堅持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終點，多堅持一秒鐘，就多一份希望。

距離緋茶完成任務，就多一份可能。

她可是要給崽崽贊分數的好爸爸，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困難打倒呢？

緋茶掐了大腿一把，讓自己再清醒一些。

“我是誰？”

“……”

完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