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姚菀作揖道。
吳能頓時跳了起來,迅速沖到門口,開啟門,看到外面茂密的雜草依舊還在,便鬆了一口氣。
姚菀尷尬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吳能看著她,冷哼一聲,坐回了自己的石凳上。
衛諺往前一步,在他的身邊坐下,將一張紙攤開放到他的面前:“先生認識上面的字嗎?”
吳能醉眼迷離,盯著那張紙看了許久,然後道:“這字寫得這麼好看,當然是老夫寫的。”
“那就請先生跟我去趟大理寺吧。”
吳能:“……”
他像是不明白衛諺的意思,傻愣愣地盯著他看著。
衛諺取出大理寺的腰牌,放到吳能面前。吳能盯著那腰牌看了好一會兒,嘟囔著道:“老夫不去,老夫字寫得好看,難道還得坐牢嗎?”
吳能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衛諺也跟在他的時候,進了他的房間。只見房間裡一地的紙,有的上面寫了字,有的畫了畫,當拿到其中一張畫的時候,衛諺的臉色猛地變了。
姚菀也感覺到他的變化,湊過去看,也愣住了。因為那畫上的不是別人,竟是李淑的夫人鄭氏。
畫上的應該是年輕時候的鄭氏,但是輪廓和氣質,一眼就辨認出來了。
姚菀的腦袋中瞬間閃過許多個想法,不由得看向吳能。
吳能的頭發披散,鬍子拉渣,醉醺醺的,根本看不出年紀。
之前她為了討好吳能,調查過吳能的出生。
吳能出生世家吳家。吳家是朝中顯貴,吳家子弟在朝中為官的並不少。但是吳能這人脾性十分怪異,竟是毫無功利心,一心撲在作畫上,後來也終於一舉成名。
兩人看著畫,吳能突然沖了上來,將兩人手中的畫搶了過去,緊緊地護著。
“李淑死了,先生很開心?”衛諺突然問道。
“我當然開心,李淑這個假仁義的偽君子!”
提到李淑的時候,吳能的眼中閃過一抹嫌惡的光芒。
“你喜歡鄭氏?”衛諺問道。
吳能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
“鄭盈袖。”姚菀道出了鄭氏的閨名。
“阿袖。”吳能終於有了反應,蹲在了地上,抱頭痛哭起來,“阿袖,李淑死了,你終於解脫了,是我沒用。”
姚菀和衛諺對視了一眼。
待吳能大哭了一場,姚菀方才繼續問道:“眾人都道李淑是個賢相,你為何說他是偽君子?我見過李相一面,他並不像壞人。”
“那是你被他騙了!他拆散了我和阿袖,還強迫阿袖嫁給他!”吳能說著,臉上滿是仇恨。
“我不相信,李相明明是個好人!”姚菀作氣憤狀。
吳能更加氣憤,趁著酒勁,便將心中埋藏著許久的往事講了出來。
吳家和鄭家乃是世交,他和鄭盈袖自幼相識,可謂青梅竹馬。那一年,他們約好在鄭盈袖十六歲那一年,他便上門提親,卻沒想到中間橫插了一個李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