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是那一年的舉子。那一年,鄭父是主考官,所有舉子都該尊稱他一聲“恩師”。
李淑上門拜訪恩師,卻於花園中遇到花容月貌的鄭盈袖,對她一見鐘情。
李淑是寒門出身,即使中了狀元,與鄭家的門庭也相差太遠了,所以鄭父是看不上他的。鄭盈袖與吳能青梅竹馬,對李淑也無意。
所以,鄭盈袖根本不可能和李淑在一起。
“李淑這個卑鄙小人,抓到到阿袖爹爹的把柄,強迫阿袖嫁給了他!”吳能道,“我去找阿袖,讓阿袖跟我走,但是阿袖說,她不能走,她一旦走了,鄭家便完了。阿袖哭了很久,終究認了命,嫁給了李淑那個衣冠禽獸!”
“李淑死了,老天開眼,阿袖終於解脫了!”
吳能說著,便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一次,衛諺並未用請,而是直接讓趙阿牛將吳能押到刑部大牢裡去了。
“菀菀,你怎麼看?”衛諺問道。
“兇手的目的不僅是要殺死李淑,還要他死在惡名之中。”
“當辨惡鐘,這個由交趾國進貢,本來就充滿神奇傳說的東西進入長安的時候,兇手便覺得機會來了。”
“鄭盈袖出生鄭氏,藉助孃家的勢力,她可以查出刑部大牢中死刑犯,哪些是無辜的,哪些是有罪的。再由吳能將他們的名字寫下來,撒到了董掖的面前。以董掖的性子,肯定會一探究竟,這便是辨惡鐘能辨善惡的事徹底在長安傳來,眾人深信不疑。”
“鄭盈袖是李相的夫人,再由她偷偷換了藥,讓李淑在辨惡鐘前病發……”
“鄭盈袖在演戲,她不喜歡李淑,所以也厭惡和他的孩子。”
李淑不僅死了,還死在惡名中。
“若是如此,董掖起著很重要的作用。他為何要幫鄭氏和吳能?”衛諺道。
他總覺得董掖隱瞞了極為重要的東西,讓這個案子停滯不前。
他們還有幾個疑團沒有解開。
衛諺和姚菀又立即去了李府。
鄭氏端坐在那裡,臉上遍佈著淚痕,面色慘白憔悴,甚至連頭發都沒有梳。
但是,在聽了吳能的話後,姚菀覺得這個女人尤為可怕。
“吳能被抓了,如今正在大理寺的大牢中。”姚菀道。
聽聞此事,鄭氏的臉上沒有絲毫驚奇,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發生變化。
“吳能說了一段舊事,是關於夫人的。”衛諺道。
鄭氏摸索著手上的翡翠鐲子,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姚菀卻能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姚菀將吳能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鄭氏突然站起身,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面露瘋狂:“他在胡說八道!”
“夫人心中若是沒鬼,為何這般激動?”
鄭氏像是想到了什麼,坐回了椅子上,抿著唇不說話。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請二位回吧。你們大理寺若是真確定了我和丞相的死有關,便將我押入大牢,至於其他事,請恕不見。”鄭氏說著,便拂袖而去。
兩人看著鄭氏離去的身影,她的腳步慌亂,惶然且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