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飯館推出新奇好吃到爆的菜系為基礎),李軒語:鎮上已經有一家飯館兼旅店,除了趕集日偶爾有幾個家裡稍稍寬裕的吃一碗麵或叫個小炒,不是趕集日時,連蒼蠅都不會光顧。如果要開個店,且不說每月要付的店租和給官府的銀錢,就這少的可憐的人流量,以及他們去哪裡弄到一筆啟動資金,恐怕店沒開起來,他們一家不是在牢裡蹲著就是被追債的人打死。
其他諸如此類全都被李軒駁回,打擊得她心一抽一抽的,想的太簡單,太自以為是了。
想想自己身邊的人,如李軒,就比她聰明十倍,根據這個時代的特點以及生産力、需求等,如果有機會和商機,別人早賺大錢去了。
有好的點子,也要有足夠多的人力物力以及社會背景支撐起來。
李軒見餘桐垂頭喪氣,有些奇怪,安慰道:“桐兒的想法很好,老師知道了,一定好好誇桐兒的,我以後會賺很多錢,給你買一屋子的糖葫蘆!這個給你吃。”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餘桐開啟看,是剛才她給的那顆糖葫蘆被李軒偷偷藏起來。
“我剛才吃夠了。”
“聽話,快把它吃了。”
李軒不由分說要塞給她,一番推讓之下,李軒勉強小心翼翼咬一小口,然後半強迫餘桐吃掉。
糖葫蘆包裹厚厚一層糖,很甜,她卻覺得快酸掉牙了。
餘桐不知道現在屬於什麼朝代,如果還是地球,那麼這個小山村所屬的地區應該是南方,冬天不見下雪,天空陰沉沉的,濕冷的空氣鑽進人的面板和骨頭,穿多少衣服都感覺不到暖和,而她的衣服就這麼幾件。
爹怕她再凍出病來,讓她在屋裡烤火不能出去外面,聽娘說,去年冬天她生了很大一場病,吃什麼藥都不見好,直到夏天才好轉。今天冬天他們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出去吹風。
到鎮上被現實打擊一番的餘桐不再堅持出去,萬一病了,更雪上加霜。
他們的日子越過越艱難,爹每天唉聲嘆氣,但娘看起來相比和奶奶大伯一家住在一起時,更顯‘活潑’一點了。
天漸漸更冷之後,爹也很少出門,在屋裡珍惜的裝訂他那幾本快脫落的書。
與此同時,李軒再一次來他們家,住進上次他搭的那個矮棚裡,每日到爹這裡學習。
餘桐每一次都忍不住心疼感動,而爹似乎覺得很正常,看李軒的意思,似乎還覺得能住在棚子裡已經是老師的莫大寬慈,餘桐實在不能理解古代人對老師那種敬重到變形的態度,李軒估計認為他連棚子都不該住,因為老師已經住得這麼簡陋,他就該席地而臥才能顯得尊師。
屋子裡的火盆燒的是木材,餘桐坐在一旁烤火,被煙燻的眼淚直冒。
娘坐在背煙的地方納鞋子,喊餘桐過去在一旁學習。
這天晚飯,一股寒風吹過,地上落了一層霜。
爹仰脖子喝光碗裡的菜湯,對李軒道:“軒兒今晚在桐兒的屋裡睡,你那屋子瞧著今晚風大,怕是晚上會颳倒。”
“是,學生謝過老師的愛護。”
“嗯,你平日裡多看看上回我給你的那幾本書,務必做到爛熟於心。哎,若是為師多一點時間教你,以你的悟性,今年興許能考上秀才。”
李軒連忙說不敢,學生應當踏實一步步學,又恭恭敬敬捧得她爹面帶微笑。
“好好,只要不好高騖遠,想必再過一二年也可成了。”軒兒的定力還是得再磨練一番。
爹和李軒討論四書五經,餘桐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實在是古代一到天黑什麼也幹不了,家裡窮,煤油燈都點不起,因而聽他們說著子曰、詩雲等,像聽故事一樣好聽。
李軒把行李搬到餘桐房間,他們今晚睡一張床,大人認為她身體弱小,孃的病容易過給小孩,於是餘桐從來都是自己睡。
餘桐還想著古代不是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吧,她是無所謂,李軒在她這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眼裡,就和小學生一樣。
不過想來她多慮了,他們是把她當幼兒看,而在農村,她也沒有見過很嚴重的男女之防。
不得不說,有了李軒這個移動火源,餘桐在入冬以來第一次沒有被凍醒。
春節這幾天,餘桐一家舔了點喜氣。爹還買了半斤肉和幾斤榨油的肥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