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華讓李正坤跟他一道去找昆海城隍,救出倪繼紅,李正坤老大不願意,他一不認識昆海城隍,二不關心倪繼紅,不想去勞心費力。朱高華許諾向他傳授黑風變化方法,李正坤才高興地答應了。
來到懸崖下,朱高華向他傳授了變化方法,然後化為一道黑風,盤旋呼嘯著上崖去了。李正坤卻怎麼也變不成,只能將軀體拉長拋起來,象一隻笨重的麻袋,在崖壁上亂撞,折騰多時,也沒能變成風,反在崖壁上將頭撞得青包累累,疼痛難忍。
朱高華從崖上撲下,見他傻乎乎地坐在亂石堆上,氣喘吁吁,頭部流血,不禁罵道:“真他媽是個草包,這麼簡單的方法都學不會,更復雜高階的怎麼學?你一頭撞死在崖壁上罷!”
李正坤氣短無語,朱高華化著黑風,擁著他上了懸崖。經過崖中間時,李正坤見黑頭鬼雙臂纏著樹幹,頭上身上都長滿草,似乎已與樹纏為一體。也許三年來,黑頭鬼就沒動過。
在昆海城的南面,有一條狹窄凌亂的老街,街西頭有一座城隍廟,街以廟命名,叫著城隍街。城隍街以前非常熱鬧繁華,尤其是逢廟會之時,更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如今城隍廟成了市級文物保護單位,廟會停辦,平時亦不開放,又因狹窄不能通車,遂至街道冷落,沿街居民雜物亂堆,十分不堪。
但這是從人間的視角所見,從鬼的視角看來,這裡卻是一條筆直寬闊的大街,在大街的盡頭矗立著一座威嚴的衙門——昆海城隍。
李正坤跟著朱高華來到衙門前,見門口有兩尊威猛的石獅,大門兩邊分站著四個滿臉橫肉、如狼似虎的衙役,旁邊一面白底紅幫鳴冤鼓。
李正坤道:“我們要上去敲鼓喊冤嗎?”
“你戲看多了,還敲鼓鳴冤,我只是帶你來見見世面。我們雖然要辦城隍衙門裡的事,卻不在這裡辦。”
“切,這有什麼了不起,比這更闊氣的衙門我都住過。”李正坤絲毫不以為然。
“什麼衙門?”
“這……不能說。”
朱高華撇嘴道:“你一個笨頭笨腦的毛嫩小鬼兒,做鬼才三四年,見過什麼大衙門,說不上來吧。”
李正坤正打算說話,一個衙役衝他們吼道:“在這賊頭賊腦,當心爺拿鞭子抽了你,城隍爺還要問你的罪。快快滾開!”
李正坤回敬道:“你才賊頭賊腦。”
那衙役氣沖沖手拿鞭子趕了過來,朱高華埋怨李正坤惹事,趕緊拉著他離開衙門。
走過兩條大街,拐過三四個小巷,在一處院門前停下來。院門緊閉,細聽裡面似有說話聲,李正坤要敲門,被朱高華制止,讓在外面等著。
傍晚時分,一個鬼出現在巷口,頭戴黑頂灰沿圓帽,身穿靛青長衫,麵皮白淨微須,邁著心事重重的步伐,緩緩走來。
見了朱高華和李正坤,略微驚訝。朱高華躬身施禮:“湯師爺,幾年不見,你老人家還是這麼神彩奕奕,不減半分啊。”
朱高華神情諂媚,滿面笑容,與在怨鬼村截然相反。李正坤從未見過他這副面孔,愕然難信。
被喚著湯師爺的鬼名叫湯心雄,是昆海城隍的師爺,主辦刑名案子。他認出了朱高華,笑道:“原來是朱爺,好久不見。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到寒舍來了?”
朱高華打著哈哈說些客套話,不著正題,湯心雄心知肚明,拍開院門,請朱、李兩鬼進院兒。
廂房裡落座上茶,朱高華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包,裡面包著一尊金菩薩,他攤開來送到湯心雄面前:“有一樁小事情,還得請你老人家措手。”
湯師爺瞄了一眼金菩薩,眼裡閃過一絲光,似乎較為滿意。他慢條斯理地道:“是不是你又亂捉生魂,讓衙門裡哪個兄弟告到城隍爺那去了?”說完他自己笑了笑,又道:“你抓那麼多新鬼生魂幹什麼,開賣鬼鋪子呀?”
朱高華講了鐵山敬老院的事,請求湯心雄幫忙設法,將下在城隍大牢裡的倪繼紅撈出來。
湯心雄玩笑的神色了無蹤影,驚道:“這個案子我可幫不上忙。前兩天城隍爺提審倪犯,他早自爛其舌,口不能言,雖遭酷刑,不能招供,城隍爺盛怒,已發下籤票,命差役四處緝訪,條必徹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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