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福親切的招呼,語氣裡有一絲感激之情。
要說兩個寄居在此的,兩個姑娘家的過節,宋多福是沒好意思捅到宣國公面前的,但是李斐說了,見微以知萌,見端以知末,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所以就那麼捅上去了。
朱欽也不是偏聽偏信的,先把那一天和許敏在一起的朱秒聰招來問話,又把那個銅器鋪子的掌櫃叫過來盤問,朱秒聰不偏不倚,和掌櫃,和程安國的話句句對得上,在親疏有別之下朱秒聰據實已告,這種坦誠多少可以看出朱秒聰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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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秒聰沒有湊上來,和李斐宋多福同行。她那時提點過許敏,讓許敏請父親做主。那時她沒有覺得許敏的想頭是不應該的,她們女孩子,在婚事上本就沒有多少自主的權利,好多夫妻還是成婚那日揭開蓋頭才見的第一面,然後被子一蓋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過日子,所以往年三榜進士一出,好多閨閣的姑娘們都想去看一眼那些進士及第的俊傑們,不過是想挑一個有出息,模樣也過得去的男子靠一世。這樣的念想沒有什麼羞恥的,只是挑人都要有個底線,只能挑那些沒主的人。
然後看過一眼中意之後,由長輩們出面,以情動之,以財謀之,以權誘之,以女方家的情誼,錢財,權勢去說動一場婚姻,都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如果這些手段都是徒勞無果,那麼這個人也該忘記了。
萬萬不是像許敏這樣,一個女兒家謀劃,背後破壞點什麼。
朱秒聰落在後頭,仰望碧清疏朗的天空,清秀的眼眸瞭望了好幾眼,才進了曙蔚堂正廳。
許敏跪坐在地上,回頭望過來看見朱秒聰也出現了,臉色略有痛惜,但是更多的是凜然冷肅,她再有猶豫,在曙蔚堂見到了這種架勢,她也知道只能按朱妙華指點的說了,今日失了姑父的歡心,朱秒聰這個朋友也和她就此有了嫌隙,她只有朱妙華可以攀附了。
朱妙華註定是長興侯世子夫人,又在景王殿下面前說得上話,她只有這一頭靠了!
“我在鋪子裡遇見他,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鬼迷心竅了,我好生歡喜……”許敏低著頭說,臉上非哭非笑,是發自肺腑的喜歡和聲嘶力竭的執著:“所為我自個兒悄悄的去打聽了他的家世……為什麼我和他沒有緣分,我傾慕他啊,我連夢裡都是他!”
如果許敏是被人指使,謊言總是有跡可循的,但是許敏愛慕程安國的這份心意,是真實存在的,少女於情愛美好的憧憬和嚮往,是真實存在的,她做錯的,不過是在求而不得無計可施的時候,往陰暗裡去了,她得不到的那份感情,她不能眼見著宋多福歡歡喜喜的得了去。
一是一,二是二,這件事情真和許氏沒有一點關係,許氏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的。
真要細論起來,也和朱妙華沒有多大的關係,如她所說,對付李斐面前的一個小嘍嘍,她不至於那麼傻傻的去打草驚蛇。
朱欽大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許敏,一句一句的聽完了許敏的自白。只是姑父而已,他也沒有謾罵許敏一句,什麼女德女戒,也不拿這種教條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面無表情的道:“還有一個多月就是過年了,雖則路上不好走,我多派幾個護衛送你們兄妹回去,一家子骨肉,年三十還是團聚在一起的好。”
什麼骨肉團聚說得好聽,這是把許敏連同許守川都趕出了宣國公府。
許敏驚恐的跪坐在地上,她倒是想爬過去向朱欽哭求,如果哭求有用的話,但是朱欽的威勢太盛,和這侄女兒著實沒有多少憐惜之意,她爬過去哭求幾乎是沒有用的,只能用求助的眼神向朱妙華和朱秒聰左右張望。
朱秒聰雙唇闔動了幾下,沒有發聲。
朱妙華對著許敏搖頭嘆息,這應該是指責她的意思,然後對著朱欽的面兒跪下來,想是出於表姐妹之情才勉為其難的開口道:“爹爹,敏兒這個年紀,許家把她送上來,老宅左右誰不知道,是託母親給她相看一門好親事呢,如今這麼天寒地凍的一路送回去,難免叫人議論,被人嚼了一回舌根子,她的名聲就壞了。”
朱欽淡淡的說道:“品行都壞了,維持著一個好好的名聲幹什麼,名不副實倒是坑了男家!”
這句用淡漠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太過嚴厲了,莫說許敏幾乎半暈過去,朱妙華的臉色也是極速的灰敗了下去。
“早點兒送走吧,沒得帶壞了我的女兒們。”朱欽眼掃過朱妙華朱秒聰,最後沖沖的看了一眼李斐道:“你們記得,你們要是壞了品行,爹寧願養你們一輩子,也不會把你們嫁出去,辱沒了朱家,禍害了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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