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左一個九皇子,右一個思柔公主。思柔正是好玩伴的年紀,不能說不能走的太和都要逮著一起玩,和年長了兩歲的小哥哥在一起,就成了一條黏人的小尾巴,轉過臉來和九哥哥嘰嘰喳喳的說話。
九皇子還沒有走出生母去世的陰影,再加上前些天寧妃日日領著他哭靈守靈,九皇子的小臉兒很有些蠟黃悴鬱。
走得還不利索的太和從淑妃懷裡滑下來,自己手扶著桌案繞了一圈又一圈,仰起粉嘟嘟的臉向哥哥嫂嫂招招手。沒有東西扶著,她還走不過去。
趙彥恆和李斐就雙雙走過去,一左一右的牽著太和的小手橫穿過廳堂。
皇后示意皇上看過去,萬壽宴上溫馨和諧。
轉眼就到了十月十八,天朗氣清,萬里無雲,確實是個出行的好日子。一輛一輛的馬車綿延了五里路,李斐坐在一輛三駕華蓋馬車內沒有露臉。趙彥恆穿了一件雪白色狐皮大氅,騎在一匹純黑色的駿馬上,俊美的面龐怡然自得。
景王和柳潭自動自發的送了一亭又一亭,送出京城十里,才抱拳作別,兩撥人馬南轅北轍的分開,捲起了一地的塵土。
朱妙華和許敏坐在沿途一處三層的茶樓,在頂樓目送了襄王出京,再靜靜的等候著景王返程。
許敏的丫鬟茜兒一直站在視窗瞭望,遠遠的看著景王一行人回來,又慌又喜的回頭稟告道:“大奶奶,大姑娘,他們回來了。”
朱妙華扶著支蘭的手,不慌不忙的走到視窗。許敏從從容容的下了榻也緩緩的走過來。兩人就不動神色的看著景王停了馬,在對面的酒樓給方佩儀帶了一盅乳鴿湯,再上馬過去。
兩人的丫鬟自動自發的退了一射之地。朱妙華扶著窗欞問許敏,道:“人可看清楚了?你覺得怎麼樣?”
她們說的不是景王,一個月前朱妙華差點在景王府流產,不得不臥在耳房休養,訊息傳回長興侯府,許敏分派著丫鬟婆子打點了被褥衣裳,又親自給朱妙華送過去,那一天許敏就巧遇到了景王殿下。
許敏無意中遇到的景王,憔悴的臉上縈繞著一絲戾氣,和傳聞中溫文爾雅的景王殿下很不相符呢。她對已經有了王妃的王爺毫無興致,低頭恭敬的行過裡,就和幾個丫鬟婆子送了衣褥離開了景王府。
她們現在說的是跟從在景王身後的一位清俊男子,景王府儀衛司副儀衛正賈甫。
這是朱妙華為許敏物色的夫婿。
“賈甫今年二十三了,前面定了親事,因著賈甫的父母連續病故,他守了四五年的孝,女方等不了就退了親事。去年賈甫先把家裡的一姐一妹發嫁了。現在家裡就他一人,婚事無人主持,尚未定下。你自己想想清楚,這樁婚事怎麼樣?”
門戶是小了點,但是如長興侯府這樣的高門,便是範慎愛重朱妙華,也總有許多煩難之處。
賈家沒有公公婆婆,沒有姑子妯娌,要是這門婚事達成,許敏進門就能當家做主,似乎是一樁很舒心的婚事。
再細究賈甫本人,長得是一表人才,副儀衛正是從五品官身。許敏冷靜的臉龐下,不由自主的又想起程安國來。十一月初,程安國已經從西北迴來了,剛才襄王一隊人從樓下過去,程安國就跟隨在襄王后身。
西北一行,數月的奔波,比著上一回偶遇,程安國曬黑了些,顯得人精瘦沉穩,那一份內斂的氣質,站在過分俊美的襄王和人前溫和的景王之後,自有一番獨特的風采。
相比之下,就把同樣侍衛出身的賈甫襯托著毫不起眼。
許敏微蹙了一雙柳葉眉捫心自問,這算是一種偏見嗎?因為得不到總是分外的美好。
其實賈甫的資質和仕途,和程安國相比也相差不了多少。
許敏闔動了豐潤的雙唇,秀麗的臉上儘量露出羞怯,輕聲道:“請姐姐和姐夫為我做主吧。”
朱妙華回過頭來,眼神中反而閃過遲疑之色,才輕笑起來,道:“那這兩天,讓大爺請賈甫過侯府來敘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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