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一樣,在店鋪開門之後,李大明只是在鋪子裡看了一會,然後便把生意交給了夥計,自己到了後宅,一進後宅就看到坐在院子裡正看著書的王化校
“熙如老弟,瞧你這手不釋卷的功夫,考武舉的話,怕是太虧了一些,依為兄看,還是棄武從文的好,不定到時候,我還能有個狀元兄弟。”
聽著李大明的打趣,王化行只是哈哈一笑,然後搖頭道。
“李兄有所不知,弟肚子裡的這點墨水,頂多也就是考上武舉,這樣也還湊和,至於其它,弟是連想都沒想過。”
隨後兩人便在那裡聊了起來,王化行是咸陽人,他們兩人認識也是偶然,他們結識後,李大明便主動邀請其住進了進來,畢竟現如今在西安最難找的就是房子。而王化行住在李家之後,便一邊讀書,一這請人指點文章,現如今,這西安城中有不少士子都和他一樣,於此四處請人指點文章,畢竟,隨朝廷撤到西安的有不少都是於西北這地方極為難尋當世才俊,本地計程車子自然不會錯過結識這些士林領袖的機會,那怕他們人口低劣,也不妨礙他們指點文章。
他們兩人在那裡聊時,開始時聊的還只是一些尋常俗事,聊著聊著,卻又聊到了時局,對此,李大明頂多也就是於一旁附和著。
“李兄、熙如,你們在聊什麼?”
進了院,看到聊的正歡的兩人,明珠便笑著問道。
“是明珠老弟,你來的正好,我就是一買賣人,這種軍國大事,還是得你們兩聊……”
瞧見明珠身後還站著一個少年,滿面的麻子,瞧年歲差不多十來歲的模樣,文文靜靜地站在明珠身旁,李大明忙問道。
“這位少爺是跟隨明珠一起來的罷?”
登基為帝之後的玄燁,雖不能再像過去一樣,可以隨意出入於市坊,但是因為尚未親政的關係,所以總也能走出宮去。在鰲拜那裡生了一肚子悶氣的玄燁,在上完課之後,便和往日一樣,換下了龍袍,換上一身公子打扮,然後便與明珠等人出宮到宮外逛逛,以散散心。聽明珠有一個結義兄長在這市上開鋪子,便主動提出要到這裡逛一逛。
明珠見李大明問到,便笑著道。
“這位是艾公子,也在宮裡頭當差,這一同出來閒逛,正好路過這裡,便到兄長這裡坐坐!”
玄燁拱手對李大明一揖,然後笑道。
“早就聽明珠提到過李兄,今多有打擾,還請李兄見諒。”
李大明見他雖然年少,卻舉止穩重,落落大方,又見明珠對他尊禮甚篤,自然也不敢慢怠了,便連忙。
“艾公子請座。”
原本明珠想讓主子坐到上首,不過玄燁將手一擺,直接挨著翠姑坐下坐到了石几旁的石凳上,然後道。
“我們已進來了多時,方才聽王兄提高論道,大清所謂敗於火器,不過只是藉口,到是讓弟好奇的很,還請王兄接著往下講。”
大家重新歸座,待上了茶後。王化行才道。
“好,我就接著方才的話題下去,方才我這西安城中大都什麼,大明火器犀利,非人力所能敵,所以才有今日之敗,其實這些不過只是藉口。”
玄燁聽了笑問道。
“哦,為何只是藉口?”
喝了一口茶,王化行笑道。
“夷狄所畏中華者,火器也!崇禎八年的《軍器圖》尚有此法,這中華火器犀利又豈是一時之事?”
明珠聽到王化行提及“夷狄”臉上不禁變色。他轉過臉朝皇上看看,見皇上專心致志地聽著,並沒有任何反應,便放下心來。
“大明火器犀利又豈是一時,為何他日大清可以不懼其火器,起於滿洲,而今日卻不能擋大明火器,盡言今日之敗皆於火器?”
“這是為何?”
玄燁看著王化行急聲問道,他之所以顯得如此急切,是因為現在滿朝上下皆言大明火器如何犀利,如何非人力所能當,甚至之所以操練神機營,也是為了能夠在火器上與大明拼上一拼,可卻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當年大清為何不懼火器。
王化行的唇角微揚,然後道。
“咱們還是當年吧,當年大明亦有火器,而大清於滿洲時又以何剋制明軍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