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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舐血|補週日

這時,韓清瀾也聽到動靜跑過來,秦湛聽到腳步聲,朝她看過去。

不知為何,這一刻韓清瀾突然看懂了秦湛的眼神,他是在問她,韓清茹是死還是不死?

她看到崖下的韓清茹,有一瞬失神,這場景和前世的她墜崖時何其相似。但是那時候她經歷了毀容、退親、失去親人,最後還被汙衊和人私奔,活著的時候嘗遍了人間苦痛。

而韓清茹,過了十幾年父母雙全的日子,又進韓家做了幾天美夢,讓她就這麼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也太便宜她娘。

死很容易,活著可以比死更痛苦,她要讓韓清茹把她受過的苦都生受一遍。

韓清瀾朝秦湛搖搖頭,秦湛並不多話,手上略一使力,將韓清茹拉上來,像一條鹹魚似地扔在院中。

陳若非在秦湛和韓清瀾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似乎若有所思,但只是默默地出了西跨院,去喊外頭的韓家丫頭進來幫忙。

韓清音一看到陳若非就紅了臉,之前被沈平推攘時多虧陳若非接住了她,她本是個冷靜的性子,這會兒也不禁帶了羞怯:“陳公子……”

她聲音太,剛了一句就被曹靜姝打斷:“哎,你到底是誰啊?是韓家的親戚嗎?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陳若非聞聲看過去,見曹靜姝還攙扶著韓清音,可見並不是個多惡的姑娘,不由得心中長嘆一口氣。他方才聽曹麟叫她妹妹,便知她是曹天河的女兒。一旦來日曹家傾覆,這姑娘無論去路如何,都合了她今日在三清殿抽的那支簽——打落枝頭,碾做塵泥。

而秦湛此行正是為傾覆曹家而來,便是他父親陳秉槐,也是此案主要官員。

陳若非搖搖頭,因著一點惻隱之心,溫聲道:“你今日怕也是受驚了,早點回去吧,免得家中擔心。”

“哎,你肯定知道,是不是?”曹靜姝目送陳若非走遠,轉頭興致勃勃地問韓清音:“我看他好像和你們是一起的。”

韓清音也是慕少艾的年紀,見此情形哪裡不知曹靜姝是動了春心。只覺得陳若非是尚書之子,生的玉樹臨風,曹靜姝是布政使掌珠,長得嬌美若花,且方才陳若非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卻對曹靜姝溫言軟語,兩人真真是一對良配。

韓清音黯然垂眸,輕輕回道:“那是瀾妹妹的表哥。”

“太好了!”曹靜姝聞言眼前一亮,很快,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帶上了幾分嬌羞。

早上趁興而來,下午飽受驚嚇而歸。韓清瀾和韓清音回到仙木堂給韓老夫人請過安,掐頭去尾,撿不那麼嚇人的,講了一遍上午遇到的事,沈平明面上有衙門安的罪名,到他時只是逃犯敗露了行跡。

韓老夫人依舊被嚇了一跳,直呼要多給佛祖供幾分經文,周氏抹著淚將韓清音拉過去,上上下下檢查一遍,見她只是崴了腳,才勉強安了心,又叫了大夫,原來只是脫臼,大夫用得片刻便將她骨頭正好。

韓清茹受了驚嚇昏過去了,但並沒有受傷,在進了成都府內城以後就已經醒過來,也不知秦湛到底怎麼嚇她的,她一直到回府都沒有過半句話,雖然睜著眼睛,卻是眼神渙散,整個人木呆呆的。

大夫看過之後是沒有大問題,好好將養著便是,開了許多安神的方子,讓一日三頓地熬著灌給她喝,倒有些像是前世這個時候韓清瀾過的日子。

韓懷遠一方面十分心疼,另一方面又覺得這個女兒似乎被外室養的太家子氣,別和大女兒比,和曹家的姑娘比,就是和庶弟家的女兒比都顯得有些不中用。

第二日,即是五月初四。

韓清音被韓清茹推那一把之後甚覺寒心,反觀韓清瀾危急時刻還能出言提醒,之前她是被母親叮囑要和大房盡量處好,現在卻發自內心地親近這個堂妹。

午後兩人去看過韓清茹,見她還是木木呆呆毫無反應的樣子,便又回了清荷院話。

兩個人聊了一陣,韓清瀾要去韓老夫人那裡,韓清音忙道:“我娘剛才叫人來給我遞過話,老夫人那裡有年輕的男客,讓我若是請安,一會兒再去呢。”

韓老夫人的親戚都在京城,韓家在蜀地的親戚都是同宗旁支,沒什麼要韓清音避開的,韓清瀾想不出,問道:“誰呀?”

“好像是一位姓杜的公子。”韓清音看向自己的丫頭,那丫頭便回道:“是平日在京城讀書的。”

韓清瀾嘴裡含著的那口茶頓時咽不下去,姓杜的年輕男子,在京城念書,又在這時節來蜀中的——

怕是她前世的未婚夫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