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走開,別咬我們姐!”
聽語氣是丫頭的,看來女兒並不是獨自在裡頭,但既然女兒願意帶在身邊,想來是信得過的,張玉蓮又喚道:“二姐,你在裡面嗎?”
裡頭的人似乎慌張的很了,無暇話,裡頭響起一陣桌椅板凳接連帶倒的聲音,可以想見,是那姑娘為了躲避什麼而驚慌失措。
張玉蓮想伸手去推門,門卻打不開。
“姐,這東西不會……不會有毒吧?”先前話的丫頭,哆哆嗦嗦地帶著哭腔問道。
張玉蓮心頭一涼,果然是進了蛇了,下一刻,卻聽裡頭響起了另一個人的尖叫聲,似乎是因痛出聲,那聲音因為驚恐而失了本真,張玉蓮聽不出是不是女兒,但不是女兒又能是誰?
“姐,被咬到哪裡了?”那丫頭慌裡慌張,道:“糟了,那東西花花綠綠的,怕是有毒!”
張玉蓮一顆心吊起來,女兒被毒蛇咬了!迅即又聽裡頭道:“姐,你別暈呀,姐!”
“快開門,開門啊!”張玉蓮不住地拍門,裡頭的丫頭卻被嚇傻了,只曉得哭號。
這會兒,張玉蓮往日能使的那些手段一無用處,她已然慌神,只得咬咬牙,往鄭春晗院子裡跑,鄭春晗卻是到仙木堂請安去了,張玉蓮只能硬著頭皮又往仙木堂去。
張玉蓮來不及等下人通傳,況且韓老夫人必然不肯見她,因此一到門口就大喊:“不好了,二姐在佛堂被毒蛇咬了,快去請大夫!”
守門婆子聽到是這等事兒,一時不太敢攔,張玉蓮趁機進了院子,沖到了正房裡頭。
韓老夫人聞言一愣,皺了眉頭沒話,張玉蓮只當是因為她不喜歡韓清茹的緣故。
下首坐著的鄭春晗神色一凜,一邊吩咐丫頭去叫大夫,一邊問張玉蓮道:“拔蛇毒和其他急症,用的藥差別大,你清楚了,當真是被蛇咬了?”
“是。”正所謂關心則亂,張玉蓮怕韓清茹毒發之後撐不住,不及多思,點頭道:“當真是蛇毒。”
鄭春晗聽完已經起身:“快帶我去看看!”
“等等。”韓老夫人深厭韓清茹的品性,但這畢竟是兒子救命恩人的女兒,韓老夫人起身,道:“我也去。”
幾人到了佛堂時,佛堂的大門已經開啟,裡頭佛像、貢品和香爐好好的,蒲團四處散落,外頭的花盆摔碎了兩個。但是絲毫沒有韓清茹的影子,反而是韓清瀾領著一個丫頭,在收拾方才打亂的擺設。
張玉蓮一僵,愣得什麼也不出口。
“茹丫頭呢?”鄭春晗疑惑地問了一句,倒恰好是張玉蓮心中所想。
“茹妹妹太過虔誠,祈福的時候體力不支,我作主讓婆子揹著她回去歇息了,還沒來得及稟祖母。”韓清瀾抬頭,和鄭春晗對視一眼,臉上擺的是意外的神色,“祖母和太太怎麼過來了?”
這話將韓清茹離開佛堂的時間的含糊,其實韓清茹裝昏倒已經有一段時間,韓清瀾刻意瞞著韓老夫人而已。
這話一出,兩位韓家的主母就看向了張玉蓮,尤其韓老夫人,見張玉蓮上回捱了一頓打還不知收斂,臉色陰沉得堪比寒冰。
張玉蓮沒弄清眼前的情況,但是她腦子一轉,道:“奴婢在府中時日尚短,方才這佛堂的大門是關著的,奴婢看不到裡頭的樣貌,僅憑聲音難以分清是大姐還是二姐,方才又擔心得緊,所以一時聽岔了是誰。”
這話也的通,且聽起來還有那麼點忠心為主子的意思,韓老夫人的臉色緩了些。
“是嗎?”鄭春晗卻淡聲問道,“那你怎麼肯定裡頭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