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書想到其中關竅不由地輕輕笑了一聲。
楊蓉投來好奇的目光,婉書立馬又停止了笑意,正色地往前走。
走在二人前面的趙衍良聽到身後女子的輕笑聲,冥冥之中他就覺得身後的女孩是發現了銅鏡的存在才會笑出聲,這沒由來的默契,不由地讓他的嘴角也微微露出些許笑意,只是那笑意如傍晚時分綻放的月見花,笑則笑矣,卻無人瞧見。
兩個女孩剛隨趙衍良出了戲園子,抬眼便瞧見一個侍女正在領著邢南春和婉晴朝這裡走來,婉書和楊蓉一下子慌了心神,以為是被長輩發現自己的胡鬧行為,登時有些發怔地站在原地。
婉晴和邢南春瞧見婉書楊蓉的身影,立馬求救似的飛撲到二人的身邊,邢南春逃命似的躲在楊蓉的身後,完全沒有當時拍著胸口說自己一力承擔時的魄力,婉晴也是一臉驚慌地站在婉書旁邊,羞羞怯怯地望著趙衍良,福身行了個禮,軟語道:“見過小侯爺,小侯爺還請你同這位姐姐說一聲,我們不是壞人,真是來參加老侯爺壽宴的。”
趙衍良溫和地衝婉晴頷首,隨後目光便落在那丫鬟身上,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那丫鬟恭敬道:“有貴客說這兩位姑娘爬在圍牆上窺視男客,才命我將這兩個姑娘送回女客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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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在圍牆上,窺視男客。
其他三人都還好,但是金陵史淮候與忠遠侯府有著親戚關係,兩人按照輩分也算的上是表兄妹的關係,彼此熟稔。此時聽到丫鬟說她窺視男客,趙衍良登時寒了臉,責怪似的瞪了邢南春一眼。
邢南春衝趙衍良吐吐舌頭,只當看不見他責怪的眼神,依舊躲在楊蓉身後。
趙衍良衝那丫頭頷首,沉聲道:“這事交給我,你先下去罷。”
那丫鬟點頭正欲離開之時,趙衍良又問道:“這事原是我忠遠侯府招待不周,你說的貴客是哪位?事後我也好與他解釋一番。
“是——”
“是我。”
那丫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一道極是低沉冷冽的聲音打斷,眾人不禁循聲望去——
冰冷無波,空氣中似乎都帶著絲絲寒氣,男客院子的後門處不知在何時站了一個身形高大頎長的男子,太陽照得這院子裡暖意融融的,那男子卻渾身泛著駭人的寒意,深邃且深沉的目光靜靜注視著,雙手極其霸氣地叉在腰上。眾人怔住之時,那男子已經抬步緩緩走了過來,在眾人面前站定,目光定定的卻不知是在看著誰。
“顧相。”趙衍良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見顧靖蕭眼光頗為冰冷兇狠,便很是君子地往前走了一步,擋在幾個女孩的前面,恭敬道:“還請顧相見諒,姑娘們年少不懂事,若是冒犯了顧相,就讓衍良替她們賠罪。”
顧靖蕭像是在一瞬間想到了什麼,眉宇間微微皺了起來,眼瞳中沒有一絲溫度,一抹怪異的情緒自他的眼眸中閃過,消逝得卻也飛快。
趙衍良看著顧靖蕭的沉默,心頭滑過一絲不安,不由出聲再次喚道:“顧相?”
“讓開。”
顧靖蕭說得極快,語氣也極冷漠,霸道蠻橫,似乎隱匿著巨大的怒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忠遠侯府的地盤,也沒有給趙衍良一點顏面。
“顧……”
趙衍良還想為幾個姑娘求情,但是顧靖蕭一個凌厲的眼神射來。在他如此強大的氣勢之下,趙衍良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得側身站到一旁。
趙衍良到底是初生牛犢,與顧靖蕭這樣浸淫官場數十年的人物站在一起,單單這份氣勢已然輸得狼狽。
此時拂過一陣輕風,帶過一陣清冽的花香舒舒緩緩而來。
顧靖蕭往前走了幾步,在女孩們的面前站定,又似乎是隻在婉書的一個人的面前站定。
婉書目光發怔,呆呆地注視著眼前的顧靖蕭,心中只覺得此時此刻的顧靖蕭比那日在接到上見到之時更為暴戾駭人。後又覺得自己是個女眷,這麼盯著男子總是不適宜的,又慌忙低下頭不再看眼前的顧靖蕭。
此時他背光而立,陽光照射下來形成一大片陰影,更襯得他渾身冷冽的氣勢駭人,膽子小的楊蓉和邢南春緊緊握著彼此的手,竟被嚇到生生落了兩滴淚,婉晴也是一臉蒼白,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口。
邢南春咬著牙,眼睛一閉,直接走到前面,抽泣著開口道:“顧相要怪就只怪我一個人罷,是我拉著她們非要陪我一起過來窺視男客的,我父親相中梁家嫡子,我不過是想看看那梁國公的嫡子長什麼模樣,與其他人並無干係。”
此話說完,氣氛似是有片刻的冷凝。
但是下一刻,顧靖蕭身上駭人的氣勢在聽到邢南春所說的話之後,似是頓時消散一大半,眉目間的戾氣都一瞬間淡了許多,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而過,眼神中依舊嚴厲,但比較之前已然溫和許多。
他不在只盯著院子裡的四個女孩,而是將目光移向一旁的衍良,淡淡道:“小侯爺雖說還年少,但到底也已經是十五六歲的男子了,該與女眷保持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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