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側身,還未看清來人就被撲了滿懷,少年的聲音帶著控訴:“你怎麼一聲不吭就不見了?”
西弗勒斯低眸,少年捲曲的黑發拂過他的鼻尖,他輕笑道:“這不是回來了嗎?”
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發頂,“起來了。”西弗勒斯有些無奈。
雷古勒斯放開西弗勒斯抬起頭,夕陽餘暉勾勒出他稚氣尚存的臉龐,印紅他的眼眶,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委屈與擔憂 ,
“我找不到你,我哥也不理我,我去找盧修斯哥哥,他什麼也不跟我說……我哥在找你,我也在找你。你去哪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少年人獨有的脆弱。
“我……生病了,去找能治病的藥去了。”西弗勒斯帶著雷古勒斯坐到湖邊的毛櫸樹下。
“那你現在好了嗎?”雷古勒斯看著只長了個頭,依然消瘦的西弗勒斯,擔憂的問道。
“差不多了。”西弗勒斯將目光轉向遠處,橙紅的落日已經有一半沉入黑湖,湖面被染成絢麗的金紅。
雷古勒斯揪著西弗勒斯的衣袖,“西弗哥哥,你還會離開嗎?”
“當然,考完試我就畢業了!”西弗勒斯笑著說,“想要留校可沒那麼容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雷古勒斯撅起嘴,“之後我想找你能找到嗎?”
“你可以讓貓頭鷹去找我,我可能不會長時間的呆在一個地方。”西弗勒斯想了想說,“七月的時候我會去一趟羅瑪利亞的火龍基地。”
“七月我也放假了,我能和你一起去嗎?”雷古勒斯眼睛一亮。
“不行,靠近火龍很危險,我顧不上你。”西弗勒斯拒絕道。
“那讓我哥跟你去吧,他現在很厲害,他能保護你。”說道西裡斯,雷古勒斯的臉上露出一絲驕傲,“我哥從5年級開始就是學校決鬥俱樂部的首席。連男學生會主席詹姆?波特都敗給了哥哥。”
“他……他畢業後不是該正式成為布萊克家主了嗎?”西弗勒斯雙手撐在背後,仰頭看頭頂層層疊疊的樹枝,“我可用不起布萊克家主。”
“西弗哥哥,你和我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雷古勒斯雙手環胸,面對著西弗勒斯,“你消失後,我哥一直都在找你,四年級都不想來上了,你今天回來也是他告訴我的,可是他自己卻不過來。”
“嗯,這樣挺好。”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他,西弗勒斯扭頭看雷古勒斯,“不說這些了,你呢?”
雖然知道西弗勒斯在轉移話題,但雷古勒斯還是從善如流的說道:“我也很厲害,我現在可是斯萊特林的級長,球隊的找球手,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鼻涕蟲俱樂部的成員……”
西裡斯站在山坡上,看著樹下相談甚歡的兩人,嘴角也不自覺的跟著勾起。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西弗勒斯拍拍雷古勒斯的肩膀。
雷古勒斯起身,見西弗勒斯沒有動,“你不回嗎?你的寢室我哥一直留著。”
西弗勒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了,我在這待一會兒。”
雷古勒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終究只是點點頭,轉身沿著小路朝城堡走去。
西裡斯在山坡上望著雷古勒斯離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城堡的大門後,才又將目光投向樹下的西弗勒斯。他猶豫了一下,緩緩地從山坡上走下來,腳步不自覺地放輕,像是生怕驚擾到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察覺到有人靠近,回過頭,看到是西裡斯。
西弗勒斯眉峰微挑,西裡斯現在的樣子和早上回廊裡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
一看就精心打理過的捲曲的頭發蓬鬆又不失利落的鬆鬆紮在腦後,幾縷碎發恰到好處地垂落在額頭,讓那深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憂鬱。
早上那件鬆鬆垮垮掛在身上,有些邋遢的巫師袍已經換成了一身剪裁合身的靛青色長袍,立起的襯衣領口處別著一枚別致的銀色胸針,讓他過分消瘦的臉龐多了一份禁慾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