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有銀連連點頭,咧嘴笑著挑走了。
李瑜道,“那進不進城賣豆腐,你們要是考慮好了,再告訴我。”
周圓點頭,李瑜也不多坐,跟著章有銀出院子了。
送走人後,周圓就和柳桑商量這件事。進城賣風險和機遇並存,周圓很是心動,但也沒一下子就答應了,他娘說的要一口應下時,便是可緩不可急。多想想周全才好。要是現在著急應下,過後又反悔這才難做人。
周圓忍不住感嘆,“李瑜這人真是可交。有來有往絕不虧人。”
柳桑還有些遊神,喃喃道,“他可長的真好看啊。”
……
柳桑這麼一說,周圓倒是才注意到這點。李瑜確實生的好,身上沒農家氣,常年不曬太陽幹農活,妍麗清雋一看以前就出身不錯。難怪章有銀追著人來了。
誰說他傻了?自己夫郎可追的緊,可不是擔心史家兄弟還沒被抓住,怕拿以前的事情報複李瑜吧。還沒空空追來招李瑜罵,還知道挑水做掩飾。
李瑜也在想周家,他對章有銀道,“柳桑這名字真的很江南詩意,要是不見人我覺得這是一顆煙雨裡嫋嫋婷婷的細枝柳,但對著人,我覺得好像千年大柳樹,世事變遷就它不變,敦厚可靠安心,我覺得我們會是好朋友的。”
章有銀聽不太懂,只抓住關鍵詞緊張道,“那阿瑜有好朋友後會不要我嗎?”
李瑜道,“我們是什麼?”
章有銀耳朵紅了小聲又得意道,“夫夫。”
李瑜也被他搞的也有點蕩漾,嘴角笑著沒出聲。
世事難料,他以前絕對不會喜歡章有銀這款。他喜歡的是溫文爾雅的君子型別,但現在章有銀也有他的好。就算他是一塊石頭,那也被章有銀捂熱了。
兩人無言的一前一後走著,路過虎仔家時,她家門口大敞著,裡面飛來趙麗花刺耳的聲音。
“你說說那李瑜心思多歹毒,騙你家虎仔和我家山子一起給他摘夏枯草。”
“這怎麼叫騙?虎仔都是自願摘的,而且那夏枯草對李瑜病情好,幫忙摘下就摘下,方正我家虎仔一天泡在河裡也泡。”
“哎,可不是,咱們村兒就桂香姐最是熱心的。但是你這好心腸被李瑜那人給騙了。”
“怎麼說?”虎仔孃的聲音原本不以為意,這下有些正經嚴肅起來了。
“害,我們是看李瑜可憐沒人幫襯叫孩子去摘是吧。那李瑜可是偷偷摘著夏枯草賣錢的。”
“誒,桂香姐你別不信,難道你就沒發現村子裡的紫蘇、雷公根積雪草)都被人扯了嗎,夏枯草村子裡都摘完了,他喝藥能喝多少?肯定是賣錢了。老吳勁今兒問城裡來的稅官大人了,說城裡醫館收藥草的。”
趙麗花說的信誓旦旦,對吳啟河的話堅信不疑。但實際上那稅官給吳啟河的原話是“我一天天忙的腳不沾地,我哪知道這種小事兒”。
吳啟河直接給趙麗花說李瑜揹著他們摘來賣錢,就是想詐一詐李瑜,而且他幾乎篤定就是賣錢。不然怎麼大範圍扯呢。就算不是賣錢,總讓人家許桂香心裡起疙瘩就行了。
這會兒門口李瑜聽著,正想進去解釋,但遲疑的一瞬沒動。
只聽院子裡許桂香道,“你家一天天閑的慌啊,有事沒事天天盯著章家,你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難不成你是他家的看門狗?”
趙麗花氣的哆嗦,指著許桂香鼻子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在你家以前幫過我家,誰會好心給你說這些。”
許桂香哼道,“你們家真虛偽,少給我玩那套彎彎繞繞的,都是逃荒路上的千年狐貍,你擱這兒裝什麼大好人。”
趙麗花道,“不知道章家許了你們什麼好處,全都吃了秤砣鐵了心。到時候就有你好受的!”
趙麗花每次和許桂香吵架吵不過就以這句話結尾。虎仔娘都懶得搭理了。
趙麗花氣沖沖出了院子,霎時嚇得原地一跳,冷不丁見李瑜和章有銀站在路口都冷冷的看著她。
“你還敢打人不成!”趙麗花縮著脖子道。
李瑜從她身邊經過,“你上躥下跳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明明算不得什麼的話,但是趙麗花聽著比虎仔孃的話更為刺耳,那種高高在上勝利者的姿態讓她窩火的很!
趙麗花哼了聲, “你到處舔著臉討好人的樣子也真醜。”
李瑜笑了下。
直接忽略人走了。
趙麗花一愣這就結束了?氣剛在肺腑升騰,章有銀就路過她身邊,沉聲道,“阿瑜好看,你最醜!”
他說完就追進院子了,此時李瑜已經在和許桂香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