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也道,“你不能懷疑我專業的眼光。”
章小水道,“動物怎麼會對人開屏,這不是求偶的嗎?”
可那哥兒卻一臉期待甚至星星眼地望著他,“說不定哦。”
那哥兒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冷傲的孔雀忽的一聲啼鳴,胸口羽毛撲簌簌一抖,尾羽緩緩綻開了絢麗夢幻的弧形華蓋,修長的覆羽次第張開,周圍人都是倒吸一口氣,眼底看痴了,彷彿一卷星辰在眼前開啟,孔雀藍在陽光下漸變著金燦燦的光,祖母綠“眼”深邃華麗到了極致。
而這樣美到失去言語描述的孔雀,抖著羽尾華蓋朝角落走去,開始跳著求偶舞。
章小水驚嘆著孔雀的開屏,而看客們紛紛尋去,而後眼底一震,驚豔他的容貌氣質。
說春風拂面不足以點明他的明麗堅韌,說明媚熱烈,不足以概括他渾然天成的灑脫不羈,那是超脫世俗規訓的自由。
只是看著他,就好像身邊路過一場盛大的春和景明,潤物無聲又燦爛可親。
一眼幹淨的純粹和深不見底的深邃,這樣的矛盾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而哥兒和女娘們則是打量章小水的衣著款式,發鏈耳環手釧等,不用說,那回去肯定買同款。
石墩雙手抱臂與有榮焉,語氣卻是很嫌棄,“好俗氣,原來話本裡驚為天人的路人描寫竟然是真的。”
虎仔笑嘻嘻道,“你看章崢,真孔雀和人孔雀要開屏爭奪配偶了。”
章崢臉黑,拉著章小水的手對那孔雀嘲諷,“果真是人畜不分的傻東西。”
孔雀抖著漂亮尾羽,沒管章崢,只在章小水面前跳舞。
人群滿是善意的打趣笑聲,視線都落在了一人一孔雀身上。
章崢要氣死了,攬著章小水的腰,孩子氣的要把人拖走,渾身寫滿了“我不高興我不高興我不高興”。
章崢哼道,“你要哄哄我。你快哄我。”
章小水哪受的了章崢撒嬌,尤其這還是大庭廣眾之下,章小水嘴角都翹得彎彎,美滋滋道,“大補了。”
原本差點腎虧了,這下又活力滿滿了。
章小水還得意道,“爽了。”
章崢一臉嬌羞作態,章小水昂首挺胸摟著人腰走了。
石墩和虎仔在後面跟著,看著他們相互攬著腰走,像是看傻子似的呸呸兩聲。
石墩嘖嘖道,“章崢最近又開始撒嬌了。”說明日子很是滋潤。
虎仔也贊同,章崢雖然陰晴不定,但他們這些一起長大的人摸得分明,別人是撒嬌為了達到目的,章崢是達到目的後才撒嬌。瞧兩人黏糊糊的就沒眼看。
籠子裡的孔雀還在啼鳴望著遠去的身影抖著尾羽,這動靜驚動背後的老闆。
老闆得知那哥兒已經成親,有些蹙眉,但只猶豫便想起背後主子的吩咐,務必要把美人選上來。
他主子魏國公世子秦珦,外表風光霽月,但他們底下的人知道,貪財好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個偽裝得很好的世家紈絝。
利用眾人對孔雀開屏的獵奇,吸引頗有些姿色的哥兒女娘來圍觀鬥豔,殊不知,這些哥兒女娘就是獵物。
章小水他們回去時,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蹤他們,但回過一頭一看又沒人,疑惑一瞬,虎仔只當章小水今天打扮得太惹眼了,回頭的人超多。
瞧,又有一個人光顧著看章小水,腳下石階都忘記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了。
章小水都驚訝了,“不至於吧。”